保安队长握着发射麻醉针的手枪,还来不及扣动扳机,衣物和头发就燃烧了起来。
他能防住威力远不及真正枪弹的钢珠,防不住火。
所有保安都倒下了,哈雪诺也就不再犹豫,一手触额,闭眼默念一句“阿克莱保佑”,
然后一个箭步冲出大门,冲出惠更斯医院,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文克新像其他普通看热闹的人一样,赶紧躲开让路,目送她离去。
他不急着追,而是对天吹了声口哨。
这个举动有点奇怪,引起了一些路人甲乙丙丁的注意,但好像也不算太特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的是。
安全了,各路“观光客”这才稍稍平静,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并一起朝化验楼围拢过去,好好参观。
外面的人想进去看个究竟,里面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外逃,个个都想远离那些烧伤、烧死的不幸之人。
文克新混在好事者当中,走进大厅,悄无声息地收回自己的钢珠。
廖铭重新关心起身边人来,不忘动手动脚,“阿依,你没事吧?”
“别碰我,让开!”
仲勇现在有了十足的底气,帮着拨开廖铭,“你放手!什么玩意儿?阿依,我背你去检查检……”
“你也放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乱摸!”
“我冤枉,当时扶着你,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安危,根本没想别的,要是不小心碰到哪儿,你可别介意。
“阿依,你放心,我叫我爸妈砸锅卖铁,贷款、借钱,马上就去平等社区买套房,等到开发……”
“文克新!”阿依不理两个纠缠她的男人,气冲冲地往外走,突然认出了人群中一个久违的人,失声惊叫。
文克新抬头看去,没想到在这儿遇见初中同学。
他和她曾经互相喜欢,短暂地交往过一年。
也许称不上相恋,甚至不算是暗恋,顶多是少年情窦初开,暗生好感。
十五六岁的年纪太过青涩,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有过多少心动、说过多少话,如今都记不清了,并没留下太深的印象。
初中结束后,各分东西。
随着成长,人都会变得现实。
阿依知道文克新家穷,而且越来越嫌弃贫穷。
文克新知道自己穷,而且越来越因贫穷而自卑。
于是七年从未联系。
今日再见,除了“你更漂亮了”“你更英俊了”,也没多少别的感觉。
阿依的空气刘海被打湿,贴在额头上,还在滴水,有点狼狈,却又增添了几分湿身的诱惑感。
文克新家最近不缺钱,顿顿有肉吃,肌肉饱满了起来,体型健美、气色红润。
双眼炯炯有神,还透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气质,比当年那个初中生迷人多了。
两人一对眼,当是重新认识一下,拾起一分原有的老同学亲切感,又增添了几分外貌吸引力。
再多,就谈不上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是这儿的护士,你呢,来看病?”阿依暗暗揣测,不太可能。
能到惠更斯医院来看病的,95%都是高等平民,再加上1%的贵族。
回想初中时文克新的家境,这辈子应该没机会跻身那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