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记者蜂拥到文克新面前，团团围住，问他：

对今晚的事故有什么想说的？

对见义勇为有什么感想？

所有人只顾都往外跑，谁都不理谁，他为什么要去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是有什么圣母情结吗？

他什么也不想说，在人群中看见了母亲，就和她一起回家去了。

雨下得更大了，气温又降低了几度。

隔壁单元一楼破了面墙，整栋楼的主体结构没事，不影响其他住户使用。

母子俩上了楼梯关上门，用卫生纸团堵耳朵，好歹睡上两三小时。

天亮起来，大部分消防人员和警察都走了，换来了清理建筑残骸、修补其他楼房的施工方，记者和自媒体人倒是更多了。

煤气暂时不通，母亲没做饭，两人用压缩饼干充饥，各自上班去，相约下班后一起去医院看看默玉。

文克新的工作地点很近，在五千米外的柯西莫私立高中做实验楼的清洁工，步行四十分钟。

工资低微，但他喜欢这份工作。

因为在打扫卫生之余，可以偷偷做一些物理、化学、生物实验，学习高中知识。

他没上过高中，非常向往。

哪怕是全国最垃圾的高中，对低等平民的录取率也不到10%。

更主要的是，高中学费最低也要一年四千多元，差不多是文克新两年的工资，录取了也读不起。

大学就更别提了。

所以低等平民绝大多数只能念完初中。

文克新初中一毕业就在这里做清洁工，已经干了七年。

这份工作给了他窃取知识的机会。

他经常趁没人的时候，偷看实验室的留言本，上面有老师给学生们布置的超纲难题。

可以用手机拍下来，回家自己解，再回来对照答案，验证自己的所学。

所以，假如平等社区真的被收购，将要搬去郊区，没了这样的工作机会，他还真有点不舍。

五楼一间生物实验室。

文克新推着工具车，来到实验室后门。

学生们结束了对某种普通小鱼的解剖，此刻离下课铃响还剩几分钟。

一个女生问：“老师，古代真的有神怪吗，和我们解剖的动物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提问如石子投入水中，激起一片涟漪，诱发了更多同学的好奇，叽叽喳喳。

“老师，现在神力复苏了，神怪还会再出现吗？”

“肯定会的。历史书上说过，神怪其实就是普通动物机缘巧合有了修炼神力的能力，它们修炼成功了，就变成神怪。神怪可以一直修炼成人，然后继续修炼，还能成神。对吧老师？”

老师抬了抬眼镜，神秘一笑，对这群求知欲旺盛，对神秘事物的向往更旺盛的高等平民子弟们说：

“这位同学说得没错，经过大量历史文献研究，生物学界和神力研究院基本认定，神怪本质上就是普通的兽类、鸟类、虫类，还有各种植物。

“它们也能修炼神力，但是几率比人类小得多，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不像我们人，只要世界上有神力，任何人都有修炼成神的可能。

“动植物就很难有这样的机遇，它们中的一小部分获得了修炼机缘，随着神力的提升，身体构造也跟着改变，变得强大且凶猛。

“按道理说，如今神力开始恢复了，总会有一些动植物运气好，往神异化的方向发展。

“你们知不知道，几千年来，一直有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说，第九神杜雷，就是一种神兽修炼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