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首先,先简单清点一下吧。
第一,张野老,破船,树种!
第二,清河乡,十年。
第三,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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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第一点开始吧,先考虑张野老的种种行径,大概率不是加害我。
他送我离开清河乡,屡次提点我问心,提及过只有问心才能从洛水出去。
给了我树种,也提及了我有树种才能真正的回去,好似考虑到我会回去一般。
对了,他好像还提醒了我好好保管我的葫芦,说了一嘴我葫芦的月石夹层。葫芦可以先暂时不考虑,先确认树种!
我迅速摸向腰间的葫芦,借着月光内视,昏暗的看不清楚。
立马起身,来到石桌旁,有喝酒的碗,我将水倒出,发现了那颗树种,还在,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我将其捏在手指,端详了起来。
如此这般模样,像是黑米粒一样,黯淡无光,竟没有了先前的金黄色,仿佛失去了生机。
这树种还是先好好保管吧,继续放在葫芦里。说到生机,张野老他,现在如何了啊。
……画面一转
这里是清河乡,原本的清河乡,张野老坐着摇椅,双臂搭在摇椅扶手上,正望着茫茫夜空。
“明儿——月儿——,记得回来再看看我……”,然后“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而他的双手。
左手紧握着一枚古戒,古戒上有一小槽,槽内空空如也。戒指通身由日石而造,但失去了本该属于日石的光泽,通体微透,现出黯淡的银灰色。
他的右手,垂下了一颗由复古黑绳穿过的银白色扁圆型月石。
这扁圆月石,透漏着历经千古岁月的缩影,好似正在轻轻低语。
同样的是,月石上也有一小槽,但槽内也什么都没有,不过围绕槽的一周,上刻有一些畸形复杂的纹路直到月石边缘,模糊不清。
摇椅旁边的桌子上,放满了正在风吹日晒的地瓜干。
嗯,对,是放满了,虽然此刻是晚上,月光晒也是晒。
……画面回归
然后接下来是,等等,这水。
这水是我从草庐接的,草庐那边是连通的洛水支流,再加上徐老提过,清河乡不在了。
倘若真的不在了,那这水,是原洛水支流的水,还是暂时保留一下吧。
额~我需要一个漏斗,厨房应该会有吧。
接着我在厨房搜寻到了漏斗,将碗里的水装回了葫芦,如此,树种,水,葫芦暂时就先如此,漏斗我也原处放回。
接下来是,破船,破船与十年有所关联,可以确认的是,我仿佛如偷渡一般,偷了十年的光阴,现在我可以确认,我还是原来的我,二十岁的我。
坐船于我感觉仿佛只是半刻一瞬,而且据徐老所说,只有中秋八月十五那天下雪以及洛水主干有暗流,而我是八月十六来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所乘的逆流,绝不是因为洛水的暗流,而是张野老或者说那艘破船?大概率可能是张野老吧。
这件事毫无头绪,只能先暂时搁置了,如张野老所说,那树种能让我真正回去的话,应该就能解开这其中的原因了。
那么当下,第二点的话,就是清河乡了。
我原来所处的清河乡,和这边清河乡迁移之前的旧址,是同一个,还是两个,这件事花时间去实地探查一番吧。
那么接下来第三点,洛水。
洛水可以归结一下,中秋飘雪,暗流,奇珍异物,这些方面的信息不足,现阶段完全不能处理,毫无厘头。
总之,结合所想重新归结一下吧。
第一点,与张野老相关的破船,树种,葫芦,提点我问心,再加一条吧,张野老本人,他为何如此对我,他为了什么?这估计得搜寻他的事迹了。
第二,到底是不是有俩个清河乡,这关乎着于我来讲,消失的十年,还需实地去确认一番。
第三,洛水飘雪,暗流,奇珍异物,还有原洛水支流的那半壶水。
再加一个第四吧,完成徐老爷子的心愿,倘若我解不开洛水之谜的话,起码也要搞清楚那片叶子为何物吧,好歹给徐老爷子一个交代。
啊,头好痒啊,真是费脑筋。这些事,目前能做的,只有第二个了。
听徐老说,当时迁移的时候是他儿景年拉他们过来的。
那么估计得等景年兄回来,然后让他带我走一趟了。
对了,原来破船的位置,我昏迷的地方,他应该也知道,一块都去走一趟。
那么今晚,再试试问心吧。
当时在破船上,船怎么到的岸边我丝毫不知,这问心,似乎能进入某种状态。
再加上张野老也多次提及,问心,并不容易。看来,话里有话,只能自己先摸索一下了。
当即,我准备盘膝而坐,嫂嫂从正堂出来,轻声唤我。
“小九~,小九~,你过来一下,快点~”
我起身拍了拍附着在衣上的尘土,小跑过去。
“嫂嫂,怎么了?”
“你跟我来。”嫂嫂语毕就进入了正堂。
我没多问,跟随嫂嫂进入正堂,正堂不大,算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也可以叫客堂,摆放着比较上档次的桌椅。
从客堂右后方的门口进入一条走廊,迎面一间侧房,侧房旁边就是右主房了,走廊另一头的左主房是给老一辈住的,右边这显然是景年兄和嫂嫂的卧房。
“你进去吧,这件侧房是沐浴用的,你昏迷好几天,该去洗洗了,我给你布置好了,有事就敲敲墙,我在隔壁卧房可以听到。”
“这不合适吧,嫂嫂,我去洛水边洗洗就成。”我也知道,确实几天没有沐浴,身上可能有异味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么冷的天,跑几里地做什么,让你去就去。”
“好”我答应道,没有再拒绝,确实洗洗会舒服很多,然后迈入房间。
“嫂嫂我关门了啊,你快回屋吧。”我关上门,听脚步声渐远之后,往里走去。
一大扇屏风,屏风后有一沐浴池,也不多想,脱去衣服,泡入其中,水温刚好,感觉身体被疏通了一遍,十分舒坦,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点一点拭去身上的污垢,泡着差点睡去,这样泡澡,太催眠了。
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音。
“嫂嫂怎么了?”我唤道。
吱——一声,吓我一激灵,明显的开门声。
“嫂嫂?”我轻声唤道,不过还好屏风可以整个遮住沐浴池。
我紧张起来,心咚咚咚的直跳。
吱——又一声,关门的声音,我开始细细地听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呼~我顷刻放松下来。
这都什么事,这么折腾我,不过大概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害羞不出声也挺正常的。
我站起身来,将浴巾缠在自己身上包裹起来,然后从屏风后面露头查看。
果然,门口放了一身衣服。
我擦干身上的水,拿起门口的衣服,穿戴好,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合身,应该是景年兄长的衣服,不过比我原来那身强多了。
嗯,挺暖和的。
随后我将沐浴的水放干净,清理好室内之后,轻轻地关上门。
拿着旧衣穿过正堂来到室外,原来这芦灰色布衣,确实薄了些。不过嫂嫂确实挺细心的,找来的兄长的衣服和我原来的布衣同是芦灰色。
把旧衣放回我该睡的侧房,连帽披风,还是穿在了身上。
这次没有再回到室外,在室内的床上,盘膝而坐。
再次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