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来得比较快,陆虎家年前咬咬牙装的热水器,给了千洛儿一点小震撼。
她边测水温,边招呼道:“来吧,陆大虎,把幺三哥脱光光,洗白白。现在洗了,省得晚上他妈摸黑帮他洗。到时候又一顿哭。”
陆虎没少见这事,三下两除二就把被娃尿湿的裤子给脱了,丢澡房地上,然后洗把手,就撤离战场:“有事叫我,千小洛,我先去做饭啦!”
这人临走还忘关澡房门,真是的。
不过幺三哥,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他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刚拿起菜刀,就想起门口处被随手放的揉面盆,忙把盆子又拿回来,将里头的小玩意洗刷擦干,归类放好,再往盆子里放点水,给它润润,方便待会刷洗。
那些个包上保鲜膜的面团则被放到另一个空盘上。
澡房里,水声“哗啦啦”,间或有几声婴儿的朗笑。我自知家里没什么玩具,身在厨房百般忙,却心系澡房里的温情。
略带贪恋的同时,肩颈处又微微发酸,哪一样都轻而易举地叫我识破这生活的真面目。
后天就要开学了,我有书读,她可没有,又是一大段空白,我俩的相处。总觉着我跟她的差距,在潜移默化间不断变大。
“呀!幺三哥的屁屁上有只小鸭子!陆大虎,陆大虎,你快过来看!幺三哥跟你一样有胎记诶!”
她唤得欣喜,我算算火候,往铁炉里添两段柴,顾不上摘围裙,便要冲去凑回热闹。
结果我才见她,就被她套路了一把,手上搁块布,收获一只光溜溜的幺三哥。
哎呦呦,这小泥鳅,还不安分来着,刚下水那会叽里呱啦的,惯了水里玩,才抱出来又想浸回去耍,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