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拿起酒壶,轻笑道:“师妹,到酒楼可不能只喝茶啊,要不要来一杯?”
白清影微微摇头,声音依旧冷淡:“我从不沾染此物,林师兄自便。”她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林让放下酒壶,看着白清影,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师妹,我真的看不透你。平时的沉默寡言,但在市集时,你又变得天真烂漫,对什么事物都很好奇,分明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但处事时,你又是冷静谨慎,俨然一个老江湖,到底哪个才是你呢?”
白清影脸上毫无波澜,似乎对林让所言毫不触动,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林师兄所言,皆是我。修行之人,心如止水,亦能感受世间百态。市井繁华,亦是修行之一。我虽少涉世事,却也非完全不解人情。至于老江湖之说,或许是因为自幼宫中长辈教导,故而显得冷静些罢了。”
林让微微点头,心中暗自佩服:“这就是师妹对道的理解吗?果然师兄还是差很远啊。一切皆能入道,师妹高义。”
白清影轻笑一声:“林师兄过誉了。修行之路,各有千秋。公子心性坚韧,亦是难得。”
就在两人静静观察城主府动静时,有四人从楼下走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披着夸张羽毛锦袍的男子,二十七八岁,长相俊朗,但眼神阴柔,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他身后是两个劲装魁梧男子,眼神锐利,颧骨高耸,显然是高手。而走在最后的是一个侏儒,贼眉鼠目,一脸猥琐相。
那侏儒走到锦袍男子身旁,指向林让两人所在位置,对锦袍男子献媚道:“赵公子请看,就是那个,你看可满意?”
锦袍男子的目光扫过林让和白清影,眼神渐渐变得狂热,从纳戒中取出一枚拇指大的煞元石扔给侏儒。煞元石通体漆黑,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是煞气经药师精炼提纯后的结晶,内藏的煞气已不含任何怨毒,武者可直接吸收,是武者间常用的交易货币,这拇指大小的一块就价值相当于十两黄金。
“果然是人间极品,举世无双。这次你做得很好,这个是你的,你可以走了。”锦袍男子冷冷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的话语就是不可违背的律法。
侏儒接过煞元石,两眼放光,对锦袍男子又是叩头,又是跪拜的,才转身离开。他的动作夸张而滑稽,仿佛是为了博得锦袍男子的欢心。
锦袍男子带着身后两人径直走向林让两人所在的位置,直到走到桌前,才停下来,开口对林让说道:“这里坐的不该是你。”
他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盯着白清影,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林让正想开口反驳时,一只壮硕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正是其中一个魁梧男子。魁梧男子指了指身后的一张桌子,示意他往那边坐。而锦袍男子直接就在林让原来的座位上坐下。
林让对白清影打了个眼色,轻声说道:“师妹,师兄先去那边坐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眼神中却带着戏谑,仿佛在说女侠等下下手别太狠。
刚才那只手把他拉起来时,他竟毫无反抗能力。以他地魄顶峰的实力,能这么轻易拿捏他的,那两个魁梧男子至少都是地魂境以上的高手,而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这锦袍男子的护卫。能以这种高手作护卫,这锦袍男子身份显然不简单。这两护卫他一个都解决不了,那还是交给白清影处理吧,反正他们最后肯定哭得很惨。
林让转身走到后面的另一张桌子前坐下,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白清影和那锦袍男子。此时的白清影,依旧保持着那份冷漠和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但林让知道,她已经在默默地准备着应对之策。
锦袍男子坐在林让原来的位置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白清影。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慢:“这位姑娘,不知道能否赏脸,陪我喝一杯?”
白清影微微抬头,目光如寒星般冷冽,语气依旧冷淡:“我从不饮酒。”
锦袍男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玩味:“哦?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换个话题聊聊如何?”
白清影仍然毫无波澜,语气中一片冷漠:“无话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