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殿后,秋萝带着林让走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两旁是冰玉堆砌的雕栏玉砌,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终于,他们来到一座宏伟的大殿前,大殿同样以冰玉建造,晶莹剔透,仿佛镶嵌在夜空中的明珠。秋萝微微一笑,说道:“公子,这是我派的客殿。我派地处极寒之地,弟子稀少,平日里少有人拜访。这里清寒寂静,我派数千年传承以来,从未有豢养奴役下人的习惯,接待上可能难以周到,望请公子见谅。”
林让稍稍一揖,回答道:“不妨,身为武人何求锦衣玉食,这安排已经很好。在下先谢过秋夫人了。”
随后,秋萝再次为林让引路入殿,安排厢房。在她转身离去时,林让忍不住问道:“秋夫人,贵派宫主当真是白姑娘吗?她芳龄几岁?修为如何?”
秋萝轻声一笑,答道:“宫主确是白清影,年方十七,天资卓绝,已入天境。”
林让被深深震撼了,十七岁的天境,这是怎样的存在?再过十年,甚至二十年,他自问也未必能踏入这境界。差距如此之大,他不免有些失落,低头叹息道:“秋夫人,这次我向贵派请援,成数高吗?”
秋萝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宫主自有决断,公子静候便是。”
林让向秋萝作了一揖,道:“谢谢秋夫人。”
秋萝微微点头,说:“公子客气了,若有需要,尽管告知。”安顿好林让后,她便告辞而去。林让坐在床榻上,陷入了沉思。他过去真是井底之蛙,在南粤禺城隐居的日子里,他被誉为禺城第一天骄,众人都纷纷预言他未来一定会名动天下。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之极,他二十岁地魄境称作天才,那白清影十七岁天境又该叫什么呢?差距实在太大了。
想着想着,林让的脑海中忽然全是白清影的身影。他喃喃自语:“怎么脑里全是那冰木头,哼,不要想了,打坐修炼吧。”盘膝坐下,渐渐进入修炼状态。
接连两天,林让都在厢房内闭关打坐,但到第三天依然未有人来传唤,心里开始有些焦躁,已经无法入定,他决定出去走走。出门后,林让发现天已全黑,天空如被黑幕笼罩,月亮成为黑幕下的唯一指引,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也特别的大。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神秘。反正也不认识这里的路,他决定向月亮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林让来到一处特别空旷的地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片结冰的湖面。纯净的冰面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光,还隐隐倒映出月亮的影子,看着倒影,他的心内也平静了不少。不对,倒影的不只是月亮,还有人影。
随着倒影的角度,林让慢慢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尊白影在空中飞舞腾挪,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雪蝶。她手中的寒气森森的宝剑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剑芒,剑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寒意。她的身影如同凌波仙子,轻盈而灵动,每一次腾挪都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忽然,身影停了下来,在空中悬立,凌空虚渡,这是踏入天境的标志。白影慢慢接近,林让终于看清来人,正是白清影,白衣胜雪,婀娜嫣然,但又如冰中雪莲,不带一丝烟火,极为冷艳。
“林公子夜半不眠,亦来此练剑?”白清影的目光平静,声音冷淡。
林让回过神来,向前一揖,说道:“在下只是见今夜月色清明,所以出来走走,没想到打扰到宫主练剑,请宫主莫要怪罪。”
白清影微微点头,说道:“无妨,月下练剑,亦是修行。公子可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