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页蒿在一阵阵唧唧啾啾的鸟鸣声中睁开眼睛,两根浅黑的木头房梁悬于头上,由瓦片堆叠而成的房顶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四处散落着许多刺眼的光点。
他将右手张开五指举起,想要遮挡住他觉得最亮最闪的那几颗光斑。
当他看到那只枯瘦发黄的右手时瞳孔猛然收缩,被吓得差点叫出声音,嘴巴张得老大,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这不是我的手,这绝对不是我的手。”
陈页蒿喃喃自语,将左手也举起来看了看,一样的枯瘦发黄,青筋显露。
他迅速从床上坐起,目光扫视了一遍自身。
陈页蒿发现自己的头发又乱又长,微微偏黄,部分从头部绕过耳后延至胸膛。
上身穿着件灰色短褐干巴干巴的,看起来质量不咋地,下身穿着一条粗麻裤,穿在身上扎人的紧,也不长,把腿伸直了还露出半截干巴巴的小腿。
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向裆部。
显然,内裤这东西,自然是没穿的。?????他吐出一口气,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屋里除了他躺着的这张算不上是床的床外,就剩下床头边上摆着的一个箱子了。
“咳咳。”
陈页蒿咳嗽了两声后便开始朝着门口处问道:“有人吗?”
声音也不是我的,陈页蒿心中质疑。
“哈喽!有没有人啊?”
没人回应。
陈页蒿看见地上摆放着一双邹巴巴的脏布鞋,也不嫌弃,套上鞋子拖拖沓沓的走出了屋子。
陈页蒿刚出来的屋子是一间青砖房,在他的右手边还有一间土坯房,一道半人高的篱笆墙将两间屋子圈了起来,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院子。
他先是推开了旁边土坯房那扇用藤条树枝编织而成的门,进入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除了一个被烧得发黑的土坯灶台外并无其它,连锅都没有,显得空空荡荡。
陈页蒿将土坯房的藤条门重新掩上后,便开始向外走去。
小院的周围长满了悬铃木,走出小院后陈页蒿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左前方有一片很宽广的水域,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非常夺目。
小院门前有一条两侧张满了杂草的小路不知道通向哪里。
陈页蒿就沿着小路往前走,处于这种只有他一个人的陌生环境里,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陈页蒿越走越快,这片悬铃木林安静的有点不同寻常,只有他偶尔略过一些过膝高的小草发出的沙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