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稚羽渡一边听讲，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并不专心学习。

他学力不错，但绝对算不上好学生，重活一世的他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目标：傍上富婆美少女，和成为情感大师。

看上去都和学习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就请稚羽同学回答一下。”老师注意到他的走神，用这种方式提醒稚羽渡，老师is watg you。

“中村老师，我不会这题，正在等着您解答。”稚羽渡拉开椅子，站起身敷衍。

“……那就好好听讲。”

“好的老师。”

坐下后，他继续神游天外。窗外的树枝如在招手，看上去远比黑板上弯弯扭扭的符号要来的有趣。

中村老师握紧拳头。青年教师总是对事业抱有过多的热情，太过在乎学生们的表现，这样当然是尽责任的表现，但只会让自己更加疲惫。

习惯懒散的稚羽渡尊重这样的人，但更倾向于敬而远之。

“稚羽同学，你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老师。”稚羽渡的回应仍旧是那样云淡风轻，好似混不在意。

……

樱之川私塾是一所升学高中，但就像细胞分化一样，即便是这样的高中，也会出现辣妹乃至不良。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当然更是大有人在。

但像稚羽渡这样光明正大且不知悔改的，或许不多。

“稚羽同学，身为你的老师，我很担心你的学习态度。”中村老师忧心忡忡，在讲桌上摊开一张纸，是稚羽渡高中期间的成绩汇总表。

仔细看会发现，稚羽渡的分数始终维持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层次，偶尔高低，但又很快回到中游。

“十分感谢老师对我的关心。”稚羽渡道歉态度良好。

“那你能改正吗？”中村老师满含希望地问。

稚羽渡依旧低着头沉默，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他不说会被轻易揭穿的谎言。

“你呀你，我怎么说才好！稚羽同学你是个很聪明、很有主见的孩子，那你应该明白学习对学生而言是最重要的！”

中村老师扭过头，看向他请来的另一位老师，“安可老师，你也帮我劝劝他。”

安可津此时正在捧着杯热牛奶看戏，鲜润的嘴唇沾着干涸的牛奶，有些可爱。

但在外人面前，她装作严肃，正色道：

“稚羽君，学生就像是树苗，只有浇灌水份、施加营养、接受光照，才能茁壮成长为想成为的样子，学习就是养分，你明白吗？”

老生常谈的比喻。

稚羽渡抬头，“但是不同的植物，需要的养分也不尽相同。”

“那你究竟想成为怎样的人？”

傍富婆美少女……这是不能说的吧？只会让中村老师怀疑他的三观。

成为情感大师……万里之行，他才刚刚踏出第一步，贸然说出口太自大了。稍微遮掩一下为好。

于是稚羽渡说，“我要成为给大家带来快乐的人。”

“就像搞笑演员那样？”安可津仍旧绷着脸，但眉眼之间绕弯的光，分明透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