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卿笑了笑,道:“双头蛭蟒与一般蟒妖不同,它们往往不会直接绞杀猎物,而是绞碎猎物浑身筋骨,令其不能动弹,然后再慢慢享用其精血。”
“但它生性胆小,若是在吸食精血之前被人打扰,便会立即退去,放弃猎物。”
“那起案件的死者之所以没被吸血,应该是有人迅速发现他遇害了吧?”
这番话说完。
县令、李恩两人皆是露出惊异之色。
张大人更是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许长卿一眼,笑着开口道:
“你说的半点不错。”
“刚开始我也疑惑,若是蟒妖所为,死者为何不是窒息而亡。”
“小友的话,实在令我醍醐灌顶。”
许长卿笑着拱了拱手,目光却轻飘飘地看向了李恩:“这砚台李典使是想生吞还是蘸酱吃啊?”
李恩心里仍有不服,可却不敢质疑张大人的话,只好僵硬笑道:“呵呵……小伙子真是见多识广,在下佩服,不愧是秦家大小姐的夫婿,方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个歉”
“话说回来,你二叔秦正是我多年好友,他也曾多次与我提起你。”
“正是”
“那就对了,我……”
李恩心中一喜,连忙接着攀关系,却被许长卿笑眯眯地打断:
“我最讨厌我二叔”
李恩表情彻底僵住,心中逐渐涌起怒火。
今早他刚收了秦正的礼,要他帮忙收拾这个小子,他还想秦正何必和一个小吏置气,没想到下午便知晓了这小子的狂妄。
区区一个后辈,年纪轻轻,职位底下,竟然这般折辱自己。
真把他当纸老虎不成?
然而,就当他准备发怒时,却听见那连县令都敬重的男人开口:
“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
张大人缓缓回头,身上仿佛有股无形的压迫感爆发出来,令李恩浑身一抖。
“李典使?”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
李恩抓起砚台张口咬下一角,生生嚼碎,咽了下去。
他死死地低着头,脸色明明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却仍不敢对男人露出任何不满之色。
“胃口不错,想来是这些天捉妖捉累了,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吧。”
男人沉吟片刻,说道:“剩下的砚台,赐你回去当宵夜。”
“多谢张大人赏赐!”
李恩躬身拱手行礼,嘴角仍渗出鲜血。
“小子。”男人又看向许长卿这边,问道:“刚才他说你叫许长卿?”
“正是。”
许长卿不卑不亢。
“不错,你可有法子抓住那双头蛭蟒?”
男人又问。
许长卿回答道:“方才我说了,它喜好隐匿于农田池塘之中,先前左房是围错了地方,如今只需重点布控在镇中或附近池塘农田周围,定可抓到此妖。”
“嗯……很好,就这么办。”张大人满意点头。
县令连忙一巴掌拍到那李恩的脑袋上,怒道:“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吩咐下去!”
“是!”
李恩行了一礼,正要退下,却忽然想到什么,躬身至地,诚恳说道:
“张大人,方才是我鲁莽无知,冒犯了大人和右房的两位兄弟,李某在此,向两位同僚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