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姑娘一慌,却是挣扎不开,眼见被白布盖住的爹爹将被掀开,她也只能无助求饶:“求恩人开恩,爹爹受病痛折磨致死,如今再不能受侵扰,恩人行行好,成全小女子这份孝心,求恩人高抬贵手!”
顾清夭蹙眉,想起祖母在世时被病痛折磨的时候,终是不忍,怒斥出声:“住手!阿修!”
顾清夭一唤,几乎同时,封凛修利用身旁被人扛着的冰糖葫芦,一串分为五颗,分别击倒闹事的五人。
“哪里冒出来的混账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拽着孝衣姑娘的男人面目一狠,即锁定人群前女扮男装的顾清夭。
“满口污言秽语,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王法?”顾清夭手指训斥。
那人打量了顾清夭几眼,到底是个少年郎,不由大笑几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王法?小子外地来的吧?不怕告诉你,在赶县!老子便是王法!识相的,赶紧给老子磕头认错!否则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笑话!凭你也配?”顾清夭嫌恶,却见那人一把丢开怀中的姑娘,拔出腰间的短刀,面目狰狞的朝着顾清夭挥砍而来。
顾清夭眼眸睁大,眼见危险袭来,她内心一滞,却在一瞬间被封凛修抱住躲过了歹人的攻击。
“阿修...”被封凌修这样亡命地护住,顾清夭心中一时复杂,他已经不知第几次救她了。
封凛修将顾清夭扶站稳,转身一个旋腿踢落歹人手中的砍刀,伴随着骨节咯吱碎裂的声响,那人即刻抱住手腕倒地哀嚎惨叫。
被带来的侍从打手见状,均不敢轻易上前攻击,便是扶自家主子一把也不敢。
围观的百姓鲜少见这打斗场景,胆子小的早已跑回了家,胆大的则是退让开,远远观望着一切。
封凛修浑身透着骇人的戾气,正欲了结那地上哀嚎的人,却被顾清夭从身后抱住。
“阿修,算了,他已受断腕之惩,便留他一命,让他自行悔悟。”顾清夭太了解他的肃杀,以往便是被这种肃杀吓得她又怕又厌,而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那几个打手一听,慌忙扶着自家主子跌跌撞撞地离开。
封凛修转身,确信顾清夭无恙,他浑身的戾气才随之淡去。
“小女子感谢二位恩人的大恩,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恳请恩人待小女子安葬好爹爹,一生服侍二位恩人左右。”孝衣女子热泪盈眶,当即双膝跪地磕头致谢。
顾清夭略为难地看向封凛修,她不过路见不平,并未想对方还恩,何况...她自身尚且难保,自己都是她的包袱,哪里再能添一个包袱?
“我家公子施恩从不图报,你且葬好老人家,自行谋生。”封凛修似懂了顾清夭的心思,从衣襟取出一锭银子扔在孝衣女子眼前。
孝衣女子抬头见到封凛修,瞬间便被封凛修俊美的容颜惊愣住了,只是那无形中透出寒凉的又让她不敢多看,赶忙又低下头,捡过地上的银子,再次叩谢:“小女子谢谢二位恩人的大恩。”
顾清夭眼尾上翘,毫不掩饰心中的满意。
马车上,顾清夭担心封凌修的伤势,接连几次护她,只怕伤口早已裂开,几乎想也没想,她作势便要去解他的腰封,却被他突然捏住,灼热的眸子凝视着她,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缩回手,娇美的小脸瞬间泛起红晕,似天边晕染的晚霞,从脸颊蔓延至耳根,羞涩的神色在眸中流转,她暗暗咬唇,只恨没有刨地洞的本事,否则她定当即刨个地洞钻进去:“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的伤口......”
顾清夭害羞窘迫的模样落在封凌修眼里,内心泛起阵阵涟漪,就在方才,他险些克制不住一直以来藏匿的不为人知的情感,封凌修缓缓收握手指,手心残留着的小姑娘肌肤的余温,化作一股暖流流进他的心间,不忍她继续窘迫,只温声道:“属下明白!只是...”
说罢!封凌修故作停顿,接着道:“这般亲昵的动作,小姐万不可对别的男子做。”
顾清夭抬眸,茫然地看着他。
“属下不会伤害小姐!”
顾清夭茫然的眸色这才清明,又是她胡乱想了。
瞧着顾清夭神情的变化,封凌修唇角勾起一丝叫人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