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想到清莲不认识简薇,或许可以给自己个可靠的答案。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沉默片刻将心中所想告知。
清莲听完,试探性分析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担心帮助那位简薇......姐是因为自己还念及旧情?”
我嗯了声继续沉默,清莲淡淡道:“我觉得你可能理解错自己想法了。在你潜意识里觉得简薇姐父母入狱,身边朋友在她去美国后就没了关系,认为如果自己再冷眼旁观,简薇姐必然落得万劫不复境地,这是同情心。只是你和简薇姐有过一段感情,在这种因素下错以为自己对她还抱有感情。”
“何以见得?”我不解发问,毕竟就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清莲是如何明白的。
清莲开解道:“我是个道士,见过太多因为各种原因来求神拜佛的人,知道情感是最为复杂的东西。你大概会想如果自己真的忘掉简薇姐了,为什么还会帮她,从而陷入自我怀疑,错意自己可能并未彻底放下。
事情很容易理解,你被同情心支配了,在它作怪下开始出现精神内耗。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假如米彩姐和简薇姐同时需要你帮助,你还会纠结吗?补充是生命危险。”
我闻言皱眉,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道:“肯定是米彩!就算不是生命危险,只要她需要,哪怕远在美国,自己也会放弃国内地位和金钱马不停蹄去找她。”
清莲嘿嘿笑道:“答案不是有了吗?直面自己内心才是最好决定,其他纠结都是因为无法取舍而已。可一旦出现比取舍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无需怀疑,因为不管怎样抉择都是自己初心。虽然冲动行为并不是绝对办法,可却能凸显出一个人最重视的人和事物。”
“那我究竟是同情心还是重感情?”
“我认为两者兼具,同情心导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简薇姐出事,重感情驱使你有了怀疑。”
“怎么做才好?”
“很简单,遵循米彩姐的意见,你们才是一家人。万一米彩姐不愿,你还会一意孤行吗?”清莲反问道。
解开心结的我开怀笑道:“当然不会,米彩不同意,即便简薇跌入崖底,我都会选择视而不见,最多可能通知别人去救。米彩不同,她如果在崖底,我绝对会陪着,不惜用手凿台阶也要让米彩重迎暖阳。”
“就是喽,视而不见源于你对米彩姐感情,通知别人是同情心和重感情,两者并不冲突。”
我吐出郁结:“你既然对情感那么透彻,无为的表白该如何回应?”
清莲闻言,哼了一声:“昭阳哥不厚道,我帮你解开心结,你居然提我最不想聊的话题。”
“逃避无用,虽然和你们认识不久,但可以看得出来无为是个不错的男人,值得你托付。”我平静道。
清莲呢喃道:“我也想啊!自己都不记得多少次幻想过无为在面前念出: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生死道消。但每当关键时候就会自我提醒不能奢望太多。”
我眨了眨眼:”听无为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嗯,大概有17个年头了。记得七八岁的时候我还没当道士,有次雪天和家人祈福,他们走得很快。拿着所有行李的我实在追不上,回过神来当时被自己视作天梯的台阶上空无一人,害怕被遗弃的我就坐在上面小声哭了起来。”可能是想到了当时经历,清莲叹口气。
我疑惑道:“没有无为出场啊。”
清莲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就不告诉昭阳哥了。反正道士讲究个顺其自然,大概那天和无为遇到就是最幸运的事情。”
她笑的很好听,宛如冬去春来,带着盎然春意牵动推门而入的无为。
电话结尾,我隐约听到无为似乎说出了那句清莲日思夜想的话语。
两人在并不豪华的酒店,随着清莲惊呼结下了陪伴彼此的诺言。
由此可见,无为早已在门外驻足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