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丘力居!”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所有人脸色巨变。
此时刘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芙蓉伺候在左右,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她生怕二公子发起疯来,把自己也剁了。
刘靖盘腿坐在草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双方几千人两军对垒,问道:“丘力居是什么人物?很厉害吗?”
芙蓉道:“还行吧,辽西乌桓大人,去年忽然造反了,联合张纯等人,朝廷就是让主公前来平定他们的。”
一说辽西乌桓大人,刘靖想起来了,道:“哦,我好像听说过这事儿,堂堂大王,居然沦落成为了流寇!”
芙蓉愣道:“流寇?他很厉害的。”
刘靖眯眼看着远处,道:“厉害个球,要阵型没阵型,武器也乱七八糟的,可取之处,就是看起来挺凶悍的。”
芙蓉笑了笑,暗自摇摇头,今天二公子感觉有点不一样,思路似乎挺清晰的,可还是满嘴疯话,今天这一战,有点麻烦,除非公孙瓒可以拖住丘力居半个时辰,等阎柔将军带大军过来,才能稳住局面。
丘力居似乎看到了刘虞这边没有多少人马,就在一瞬间便决定要发起进攻,若是能在这里将刘虞灭掉,青、徐、幽、冀四洲,便没有能人了。
战鼓未停,杀声骤起,丘力居麾下的铁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卷起漫天尘土。鲜于辅见状,眼神一凛,迅速指挥麾下精锐近卫,如同铜墙铁壁般将刘虞及其家眷紧紧环绕,誓死护卫,不容丝毫闪失。
公孙瓒立于军前,厉声喝令,整饬军阵,看起来挺霸气。
没有阵前的捉对厮杀,丘力居五倍于公孙瓒的大军直接碾压来,两军才交织在一起,便如同狂风卷入漩涡,刀剑交鸣,寒光闪烁间,鲜血与汗水交织,喊杀声惊天动地。
刘靖远远盘腿坐着,目光深邃,望着这片混乱而激烈的战场,不禁骤起眉头,公孙瓒的部队,士气不太行啊,就打了这么一会儿,阵型便开始显露出疲态,防线摇摇欲坠,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
刘雨薇身在马背上,一直在不安的踱步,她也看出来了,公孙瓒的队伍有溃败的迹象,她从身边战士手中接过一支长矛,道:“芙蓉,今天这仗凶险,非血战不可得胜,待会儿你要照顾好靖儿,这乱世,世人都是咎由自取,唯他可怜。”
芙蓉以柔和的声音细语道:“郡主安心,奴婢定当尽心竭力,守护他周全。”
刘靖心中暗自思量着刘雨薇的言辞,这位二姐,果真是个巾帼英雄,骨子里透着一股子不轻易言败的坚韧。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为何史书之上,对这等人物竟无片言只语的记载?
“卧槽!”刘靖忍不住叫了一声,因为他看到公孙瓒在收缩兵力,这样的战场,收缩兵力是对的,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是最高级的战争哲学,只是公孙瓒收缩兵力的位置不对劲,他是要跑。
公孙瓒一撤退,刘虞那边以鲜于辅为首的护卫,根本经不住人家一轮冲锋。
这个瞬间,刘靖恍然明白,这不是演习,这是正儿八经的古战场冷兵器厮杀,自己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参与者,丘力居的这场进攻,和在场的每一个人息息相关,包括自己。
刘靖脱口而出:“二姐,公孙瓒要带兵逃走,想取胜,唯有将丘力居拿下!”
刘雨薇的目光轻轻掠过身旁那位行为略显不羁的弟弟,随后,她的眼神牢牢锁定了公孙瓒阵型。她深吸一口气,喊道:“速请鲜于辅将军前来见我!”
片刻间,鲜于辅将军策马而至,他勒马停于刘雨薇面前,面容肃穆,躬身行礼:“雨薇郡主,末将鲜于辅,听候差遣。”
刘雨薇道:“公孙瓒似有退意,局势紧迫。将军,你需即刻率领精锐,护送我父亲安然撤往蓟县。我来阻挡丘力居的追击。”
刘靖闻言就傻了,道:“二姐,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公孙瓒还和丘力居胶着着,鲜于辅将军和你带护卫为奇兵,直取鲜于辅,这仗就赢了。”
刘靖手中长矛挽了一个花,用枪柄敲了敲刘靖的后背,道:“靖儿乖,跟着父亲退到蓟县,二姐很快回去陪你。”
在这里,没人会听他的话。
刘靖目光迥然地看着刘雨薇,心里微疼,史书上虽然没写你怎么死的,甚至没写你怎么生的,看你这视死如归的样子,肯定也活不了,不过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