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大门外。
管家刘喜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抬头向远方眺望。
没过多久,远处的道路尽头渐渐显现出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快步向王府大门靠近。
随着两道身影的逐渐清晰,刘喜也看清了来人,当即眼睛一亮,小跑几步,迎上前去。
“陈捕头,您可算来了,我家夫人已经在内堂等着了。”
说完,刘喜又看向宋铭,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昨晚宋铭验尸的时候,展现出非凡的才能,让众人见识到仵作的本事,但仵作终究是贱籍,从社会地位来看,依然无法与王府管家刘喜相提并论。
对于刘喜冷淡的态度,宋铭也不放在心上。
他现在多少也算是一个剑法高手,还不至于和一个管家针针计较。
他本来是要去衙门找陈有阙了解王员外案件的后续,看看县令有没有让陈有阙继续调查鬼物的身份。
谁曾想,刚见到陈有阙,就听到王员外遗体不见的消息,于是便跟过来一探究竟。
陈有阙对着刘管家微微点头示意,一边朝王府内堂走去,一边问道:“王员外的遗体是什么时辰不见的?”
“是昨夜子时不见的。”刘管家不加思索的回答。
“子时……”陈有阙若有所思道:“府中可有人遇害?”
刘管家摇了摇头。
“没有,除了老爷的遗体不见了,其他一切安好。”
陈有阙轻轻颔首,没有再问什么。
很快,三人来到王府的内堂。
昨晚他们就是在这个内堂验尸的,没想到才过去一夜,又来这里了。
此时,内堂深处端坐着一位年约半百的妇人,她身着一袭由粗砺生麻布裁剪而成的丧服,衣边未经缝缉,断裂之处赫然可见,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深处难以言喻的深切哀痛。
刘管家上前几步,来到王夫人身边,轻声道:“夫人,陈捕头来了。”
王夫人闻言,那双呆愣的眼神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随即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有阙,起身行礼道:
“陈捕头,这两日家中连生变故,让我心乱如麻,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陈有阙看见王夫人眼角残留着泪痕,心中生出几分同情,轻声安慰道:“王夫人,您请节哀顺变。
“今晨,有王府仆人前来衙门报案,声称王员外的遗体不翼而飞。
“不知王夫人能否详尽地向我叙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王夫人微微颔首,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道:“昨夜你们验完尸,相继离去后,我便遣散所有人,独自一人留在灵堂为我家老爷守夜。
“大约到了子夜时分,我突感四周涌起一阵阴冷的寒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遂起身去取了件暖和的毯子。
“待我返回灵堂之时,我家老爷的遗体便不见了。”
听完王夫人简短的叙述,陈有阙思索了片刻,问道:“除了那阵阴冷的寒风,王夫人可有发现其他的异常?”
王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其他的异常……陈有阙眉头紧锁。
王夫人的描述之中,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一阵阴冷的寒风”,其他的便没有半点有效线索。
但如今已经深秋,夜间刮寒风,也属正常现象。
略作思量后,陈有阙又道:“麻烦王夫人让王府所有人都集中在大院,我要逐个对他们进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