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玻璃明亮的大书店和一家在门外摆着摊位的唱片店中间,一座又破又小的酒吧旅店就坐落在这里,这就是那间破釜酒吧。
格瑞德跟着菲戈教授走进这间破旧酒吧的时候,脚下几块泛黄褪色的松动木板儿嘎扎嘎呀的发出让人发酸的声音。
臭烘烘的酒气充斥在空气中,青黑深绿的霉菌斑点,泛着油腻泥黄,不知是什么的脏乱污渍糊在了柜台、桌椅、地面和墙角砖缝的每一个角落。
格瑞德眼尖的看见一只大黑耗子呲溜一下贴着墙根儿窜过去,跑到一半,就被角落里一个戴着破旧尖角帽的胖巫师抓起来,塞进了嘴里,肥大的舌头将嘴角淌下的黑毛和血水细细卷了回去。
一个秃顶没牙的老男人站在柜台后面拿着像是沾了的呕吐物的发黄的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手里的杯子,然后越擦越脏。
一个笑声尖利的老巫婆抖的像个帕金森一样,拿着刀叉切割着盘子里黏糊糊的青蛙肝脏。
滑稽的矮个子女巫坐在椅子上,梦游一样,双眼直愣愣的发呆。
胡子乱糟糟的像稻草堆的矮人举着白色泡沫冒出杯子的黄油啤酒大呼小叫,淌出的浑浊酒水滴落在桌面上留下水渍。
满脸挤满了痘痘虫眼,牙齿参差不齐,长得像个癞蛤蟆的巫师疯疯癫癫的举高双手在空中乱挥,不时的发出神经质的尖利笑声。
格瑞德屏住呼吸,走动时每一个动作都万分凝重,小心翼翼地避开酒吧里的客人,生怕自己碰到了什么。
倒不是怕碰坏了什么要赔钱。
或者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怕生的社恐。
纯粹是被恶心的,这里的环境差的比他最糟糕的想象还要糟糕。
完全没地下脚,连乡下农场的猪圈都比这里干净。
万一不小心摸到了哪里,触碰到某些不可名状的污秽玩意儿,他非得跳进泰晤士河把自己搓下三层皮不可!
巫师的审美和卫生条件是真不行,他们的脑子就好像还睡在中世纪没醒。
太黑暗了,这脏乱差的环境是能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程度。
明明在电影里破釜酒吧只是穷破小,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成跌破人类下限了?
“这些疯疯癫癫的玩意儿就是巫师?”黑发少年嘴角抽了一下,压了下帽檐,不想再看这些伤眼的东西。
“最伟大的白巫师统帅的就是这群妖魔鬼怪。”
“伏地魔怎么就没把他们再清理干净点?一点垃圾都打扫不干净,果然是个废物,难怪连个未成年都斗不过。”
杀心一起,干脆搞个导弹在这里引爆的心蠢蠢欲动。
格瑞德双眼放空,对巫师好感度跳崖式跌落。
现在就感觉后悔了。
万一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霍格沃兹的卫生条件和这个破酒吧差不多呢。
从破釜酒吧匆匆走过,连菲戈教授和那个叫汤姆的酒吧老板说了什么也没去听。
格瑞德现在只想快点儿到对角巷去。
对那条所谓的最繁华的商业街看看。
起码证明一下,不是所有巫师都是这么邋遢恶心的。
破釜酒吧后院的那面砖墙前。
“上面数三块……再横着数两块……”
“敲一下这块砖。敲对了,一道通向对角巷的门就会为你打开。”
“……这个开门的方式比较复杂。我再说一遍,你要好好记住。”
菲戈教授嘱咐的声音在耳边远去,格瑞德黑色帽檐下,那双琥珀瞳因为酒吧里昏暗的光调折射出一种属于金属的尖锐冷酷。
刚才在破釜酒吧经历的糟糕环境让他心情很差。
希望霍格沃兹的环境不要像这个破釜酒吧一样跌破下限。
否则,他真的不敢确定自己到时候会干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