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猫妖,可以从橘猫变幻成人形。
且,她穿的还是那身白色的古装,如女鬼一样……
给他吓够呛。
狭小却温馨的欧式古典小房间里,红木衣柜,米色带小粉花的墙纸,墨绿色的横条装扮在其中。
柔软至极的高单人床。
他默默盖紧被子,看起来很囧。
而她,化作人形后,便下床找来摇椅坐了下来。
电视播放着国外的黑白电视剧,小表滴答滴答在走针。
她没有看电视,而是拿了一份报纸,安安静静的观看着,偶尔会翻动报纸页,带来一点点索索的声音。
他抱着被子,乖巧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我,是不是掉进连续梦里了。我还能醒来吗?现实中的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所以才会不断进入如此迷幻的场景。
上一场梦才结束,下一秒醒来,却还是在梦中。
这很惊悚的好吗,不管眼前场景有多安宁,他依旧很焦虑!
当人知道自己在做梦的那一瞬间,恐怖气息就会出现!
她仿佛才了解他的恐惧,翻看报纸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启唇:“是我失误,不该让你意识到你自己身处在梦中。”
他想反驳,这是意识没意识的问题吗?
下一秒。
那位长发束起的古风女子,眉眼细长冷漠,修长的指尖啪嗒,打了一声响指。
一瞬间,风云骤起。
他的瞳孔失去焦点,半分钟后才逐渐回到正常,恢复意识。
他先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懵懵的看着坐在摇椅处的那位女子。
小小的阁楼木窗,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和她手中的报纸处,电视的声音持续不断。
他晃神片刻后,对她弯起笑容,甜甜一笑:“姐!早上好啊。”
梦中,所有的身份信息都会合理化。
当他失去自己本我意识后,他所处在的环境,都会由他个人的潜意识结构来勾勒出新的剧本和形态。
在这场梦里,他会认为她是他的姐姐。
用心理学来讲,这代表他一直渴望亲人的温暖,希望可以有幸福的家庭,有一位能够让他感觉到安全感的避风港。
至于她为什么是他姐姐,而不是他母亲。
年纪和她的长相,他也不可能把她虚构的身份弄到那么离谱。
她恢复平淡,继续低垂眼帘,看着阳光下那报纸上的字。
他抻了个懒腰,打个哈欠,下床将床给重新铺好。
他穿着可爱的睡衣睡裤,脑袋上还戴了一个很可爱的深蓝色格子睡帽,睡帽的尖端延长垂下来,尾部还有个毛茸茸的小绒球。
他踩着柔软的毛绒棉拖鞋,桃花眼含着刚睡醒的水光,睫毛很长,所以掩盖了很多他这桃花眼的勾人,而增添了许多可爱的单纯感。
他看见她,穿的那一身白色长袍,无语,走上前来,戳了下她的胳膊:“姐,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换衣服!你身上这身衣服多长时间没洗了?是不是我不给你洗,不给你换,你这辈子都要穿这一身?”
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报纸,报纸响着被捏住的淅淅索索声音。
他怒怒的瞪着她。
她:“……”
她的指尖摩挲,感觉阳光有点刺眼,电视机的声音也有点吵人。特别是面前这小男孩。
这是他的梦中,他构建的场景,他潜意识为他自己安排的睡衣,蓝色的棉绒睡衣睡裤和那个睡帽,让他看起来跟个……蠢猪一样。
她看着他,毫不遮掩眼中的锐利与烦躁。
他很不开心:“你又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你自己做错了,还怪我说你吗?”
他强硬的把她从摇椅拽起来,然后开始嘚吧嘚说了一堆:“我早就跟你说了,起床第一件事先收拾卫生,房间打扫干净,自己也要洗澡洗漱,更换上洗好的新衣服!”
他将摇椅给收拾,将上面的毯子叠起来,将摇椅折叠起来放在柜子里,又踮脚把窗户给打开。
但他身高不够用,踮脚也只打开了一半。
她站在墨绿色单人床架的旁边,静默看着他跟个老父亲一般磨磨唧唧的样子,她微微眯眸。
他回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打不开窗户!你过来帮我!”
她身高比他高。
这让他非常气愤,为什么他是男的只有一米七五,她,却有一米八几?
她过来把窗户彻底打开,用窗支架起。
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耳根红了红,外面风声吹过,微雪。
但早晨要开窗透气,哪怕是冬天也需要。
他将睡帽往下拉了拉,盖住耳朵,眼眉微低。
她站在他面前,身上有着淡淡的水露清香,他站在她身前甚至有点小鸟依人。
他拘束的侧过身,从她身边钻了出去,然后回身看着她说:“我去给你拿洗好的衣服……今天我不用打工。你得跟我出去散步透透气,我带你出去看风景玩。”
?她凝眉,不爱说话的性格,也开口说了话:“不用,我不喜外出。”
“不喜外出也要外出!你天天闷在家里,与社会与人群脱轨,这是会出毛病的你知道不知道!”他又变得啰嗦蛮横了起来。
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转身去洗手间洗澡洗漱换衣服,然后从窗台把给她洗好的衣服给拿出来,递给她。
“换上。”
那是一套充满现代气息的干练衣服,白色有些设计感的衬衫,和收脚西装裤。
她沉默许久后,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