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各位大人,雪夜城的人来了!”
“还要多久?”
“就在身后!”
随后嘈杂密集如雨点的马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雪烽的眼神已经不似刚才,此时变得十分凌厉,侧着头细听着马蹄声音:“是战马!”
梅尔尼奥的眼神如刀,轻扫了一眼身后,大臣们脸色陡然发白,各自看向别处。
“雪夜城大臣到!”
呼啦啦一声,禁卫军列队排开,佩剑拔出剑鞘,一道白虹利在面前。
一驾红色的马车夹在战马如龙的队伍当中,最前列的几人勒住了马绳,扫视着面前几人,最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定格在雪烽身上,他们凝视着雪烽,对方也在的凝视他们。
战马因为突然的寂静感到不安,战士也因这种场面而感到无措。
队伍最前头的是一名年轻人,他胯下是一匹白马,雪烽再熟悉不过,那是一匹大雪龙。
年轻人身着黑色披风,这披风应该十分名贵,即使站在远处也能看到它散发着来自陆地深处的兽皮光芒。
年轻人翻身下了马,脚下的侍卫立即牵住了缰绳,他走向雪烽,雪烽左手握着剑柄也走向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两股眼神激荡出不肯退缩的仇恨。
仇恨犹如香槟,瓶子一打开就冒泡。
这年轻人长得真是不讨喜,雪烽心想。
他的脸像是瘾君子的脸,只不过白上许多,是一种惨白,嘴唇发黄,光秃秃的眉毛导致他的眉骨极为突出,金黄头发看得出来已经尽量梳理,却也无法避免像是春雨过后的枯枝败叶一样。
“我听说过你,你叫雪烽!”
梅尔尼奥轻笑了一声,笑声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传到年轻人背后的人群之中。
年轻人背后的队伍开始躁动,他们自觉丢了面子,男人之间经常会有无声的战斗,率先开口的一方就代表着畏惧,他们的公子不该开口。
年轻人意识到了笑声中的鄙夷和轻蔑,他有些发怒,脸上呈现出残酷的神情,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就是那个没有身份的怪胎!”
雪烽一动未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因为眼神的转移,年轻人会觉得雪烽被定在了原地,但这种无声让他的内心更加胆怯,他的语气开始虚弱:“怎么了?没话说了?还是说你是个哑巴?”
雪烽侧了侧头,语调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我母亲常和我说,男人的身份要靠胆魄和胸怀争取....难道你没有母亲和你说过?”
这话像是一把利刃插在年轻人的心头,他的母亲是一位只要几个铜板就可以和人大被同眠的女人。
雪烽一定想不到,自己下意识的讽刺竟然是对方心中最大的污点。
年轻人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他转过了身,右手微微向着腰间摸去。
霎时间,一道白光从腰间拔出,手握着利剑猛地转身,利剑向着雪烽的胸口刺去,他的小臂刚刚向前一伸,一道精光朝着自己手腕袭来。
雪烽并没有刺向年轻人的胸口,而是朝着他白暂的握剑的右腕刺去,手腕轻轻一转,当啷一声,年轻人的佩剑掉到了地上,随后剑刃朝着他的喉咙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