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投鼠忌器,另一条看出了他的打算,喊了一声“掌门”后,重新又说道:“繁宁没有坏心思,她要是真的想要强取,有的是手段。”
如今这样,她已经算是顾忌到月离宗的情分了。
本就不是完人,又如何能以欲加之罪给她审判。
“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繁宁拍了拍陵游的手,看出他是在为了自己而生闷气,安抚了两句:“掌门会做出决定的。”
也不知道陵游到底在她的过去看见了什么,连言语之间都如此敏感。
但这种感觉不坏,繁宁想着,扭头又看向沉思的掌门,轻声道:“我既站在这里,自然是想要和月离宗善始善终的。”
“说实话,我对一具遗体并不感兴趣,”她淡淡的说,“若不是那位盯上了它,我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找寻答案,追根溯源……这是前任魔尊想要做的事。
但对于拥有更多主动权的繁宁而言,那些隐藏在尸体之下的陈年旧事,对她一点用处也没有。
她本就手握答案了。
“我会引出魔尊并且杀了他,”繁宁声音很淡,听不出一星半点的恐惧和勉强,甚至还贴心的给眼前之人送了个承诺,“不管成不成功,对上他的都只会是现任魔尊繁宁,而不是月离宗的弟子繁宁。”
“至于宗主的尸身,我只需要一个诱饵,最后能不能保住,全看你们自己的手段。”
陵游握紧了她的手。
“我也会和她一起,”他同样许诺,“不会给月离宗添麻烦的。”
“……这不是添麻烦的事,”掌门没想到两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怔然,但很快就重新组织了语言,“先不说你们对上魔尊有几成胜算,就只单拎出这样的条件……恕我直言,似乎不太对等。”
何止是不太对等,只要能保住尸身,月离宗就是纯赚。
而月离宗强者不少,就算是面对魔尊,也实在不至于连宗主的尸身都保护不了。
“我还有一个条件,”繁宁看着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之后,若是局面出现‘一面倒’的浪潮……月离宗需要保持中立。”
陵游看向了她,将繁宁所有的眼神变化全都尽收眼底。
“只是中立?”掌门扬眉。
“要是说支持我们的话,您也不会贸然答应的吧?”繁宁哼笑,好似已经预见到了之后的盛况,轻声道:“只要中立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到那时候自有定论。”
“我答应你,”掌门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年轻的两个弟子,眉眼终于短暂的显露出了一些长者的温和来,“你们已经决定好了么,这可不是能随意放在嘴边的东西。”
“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繁宁淡定地说,“您见过有哪一个篡位的人能容忍有野心的前任继续活着的?”
陵游跟着点头,对繁宁是百分百的信任。
掌门脸上的表情更是无奈,他抽出桌案上堆积的纸张,沉默了一会,重新将一块令牌递给了他们。
上面的字眼陌生而熟悉。
“去藏书阁吧,你会得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