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时间？”武磊问。

“因为我数算了很久，也没有其他宝贵的东西能拿出来交换了。”赵光希说。

“你不怕《墨纸》夺走你的时间吗？”武磊问。

“我，我怕，但现在最紧急的是300万的项目。”赵光希说。

“如果300万的项目成功了，但你每天的时间都被夺走了，失去了自己的自由；或者说得更严重一些，你人生剩下的时间被夺走了，生命到了尽头，你也愿意吗？《墨纸》里住得是恶魔，恶魔什么都干得出来。”武磊说。

“我……我不知道。”赵光希陷入了沉默。

“救救她，救救她！”田春树在一旁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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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希，别害怕。”武磊认真地看着赵光希的眼睛说，“恶魔并非无法战胜。你看，这是一个光明的世界，虽然也有黑暗的角落，但光明永远能战胜黑暗。你之所以会被攻击，是因为你的生命有破口。只要堵住了这些破口，向光而行，恶魔就无法攻击你，自然就会离开的。”

“生命的破口？”赵光希疑惑地问。

“对，就是你生命的弱点，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武磊回答，“你渴望世俗成功的欲望，就是你现在生命的破口。”

“世俗成功？”赵光希问道。

“对，在世俗的标准里，成功的含义就是事业成功、职位高、有钱。但在真正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成功的概念，真正的生命追求的是健康、快乐、幸福和爱。”武磊解释道。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交换出去的东西还能拿回来吗？”赵光希问。

“能，堵住你生命的破口。”武磊回答，“虽然现在可能有难度，但你要慢慢学会将目光定睛在真正的生命上，放弃世俗成功的想法。”

“如何放弃？”赵光希问道。

“就眼目前来说，既然你和《墨纸》做了交换，恶魔应该很快会为你成就一个300万的项目。但你要明白，这个项目的成功来自黑暗的力量，任何黑暗的力量最终都会反噬你。”武磊说道，“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一定不要接受这个项目，不要让恶魔有可趁之机。你能做到吗？”

“我……我努力。”赵光希有些犹豫。

“光希，你想想女儿，想想我，不要犹豫。”田春树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时，武磊觉得此次咨询已经消耗了赵光希太多能量，应该让她休息调整，便主动结束了咨询。

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中午，一轮白日隐藏在浓厚的雾气中，努力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武磊相信，任何黑夜的尽头都终将是光明，任何恶魔都会被战胜，这也是他坚持做心理咨询师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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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日，在田春树的劝说下，赵光希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在家休息了一天。

田春树拿着相机，带她和女儿去植物园拍照，拍到了刚刚盛开的春天花朵、郁郁葱葱的树林、清澈的河流。好长时间没有三个人一起出来游玩，女儿开心地笑着。

中午，三个人一起去新开的网红西餐厅打卡，吃了披萨、沙拉、薯条、烤鸡翅，喝了柠檬气泡水，拍了不少美食照片。

下午，三个人回到家，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

赵光希暂时忘记了烦恼，她感觉自己的心像一个空杯，被美景和美食填满。看见女儿笑，她也笑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没有了眼泪，但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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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恶魔也在做工。

4月21日，周一，赵光希照常到公司上班。

早上开了1个小时的例会，总结了上周的工作，安排本周重点工作。赵光希负责的云湖能源项目进展顺利。

周例会结束的时候，范蓉不忘到赵光希跟前冷嘲热讽：“一季度经营任务截止日期只有9天了，听说你还有300万任务没完成。时间不多了，加油哦！”

说完就踩着厚厚的高跟鞋走了。

赵光希没有理她，就当听不见，回到工位上认真工作。

11:00，刘闰来找她：“听说你还有300万的经营任务没完成？”

“对。”赵光希回答。

“我刚才又梳理了自己手头最新的项目，也把组内同事的最新项目也梳理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项目。”刘闰说。

“没关系的。”赵光希说，“你那么热心地帮忙，真地很感谢。”

“我是真心想帮你，但真是不好意思。”刘闰热心地说完就走了。

11:30，手机响了，赵光希一看来电显示：云能教育的胡总。

“喂，胡总好！”赵光希接起电话。

“喂，小赵啊，你前几天不是来我们公司嘛？这几天我安排手下梳理了现在的项目，有个项目应该符合你的需求，周期短这个月就能做完。”胡总说。

“是什么项目？”赵光希问。

“说是教育平台的研发，但我看了下，这类项目你们以前应该也做过。你只用把之前的解决方案简单改下，稍微加点新东西交给我们就行。”胡总描述。

“对，这类项目我们之前做过很多，请问金额有多少呢？”赵光希问道。

“300万。”胡总回答。

赵光希想，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简单修改解决方案就能有300万的收入，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但云能教育是当地的教育标杆企业，胡总也和自己相识多年，他给的信息应该很真实。

一转念，赵光希想到了《墨纸》，天上掉下的馅饼也许是恶魔扔下来的把戏。

但距离一季度经营任务截止日期只有9天了，她还有300万任务没完成，此刻的她真地很需要这个项目。

“小赵啊，你看这个项目合适吗，你们能做吗？”胡总问道。

“我……”赵光希陷入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