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云湖酒店大楼,心美科技一行人把云湖能源的人礼貌地送上了车,王总和范蓉也先后走了,只剩下赵光希和刘闰俩人。
“你没事吧?今晚是不是喝得有点多?”刘闰关心地问。
“确实是有点,本来酒量就不好,今天身体还有些不舒服。”赵光希勉强微笑道。
“非常不舒服吗?”刘闰问。
“还好,起码还是清醒的。”赵光希回答道。
“我陪你走走吧,吹吹风散散酒气,慢慢就好了。”刘闰笑道。
“好的,谢谢你。”赵光希由衷感谢。
俩人并肩走在林荫大道上。虽然天色已晚,但城市里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还有许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忙碌着。
“你的酒量很好嘛?喝那么多还不醉。”赵光希看刘闰一脸清醒的样子问道。
“以前也是不好的,上学的时候滴酒不沾,都是后来练出来的。”刘闰笑着说。
“酒量也能练?怎么练的?”赵光希问。
“这个嘛,也没有什么诀窍,就是不管能不能喝都必须喝,就是逼自己一把,慢慢地就能喝了。”刘闰说。
“逼自己不会出事吗?身体受得了吗?”对于刘闰说的练习方法,赵光希有些质疑。
“也有受不了的时候。”刘闰回忆道,“你知道吗?我家住的房子现在还在用蹲坑,装修的时候我就说坚决不要马桶,因为我经常晚上喝了酒回到家是站不起来的,坐也坐不起来,喝醉了只能躺在蹲坑旁边吐。”
对于刘闰的经历,赵光希十分惊讶。
刘闰接着回忆:“还有几次,喝着喝着就失去知觉了,醒过来发现在医院的醒酒专科打葡萄糖,被其他人送去医院的。也许是喝得太快了,又喝了好几种酒。”
赵光希感慨地说:“第一次听你说这些,真不容易。不能不喝吗?”
“我们做客户经理的,工作就是和客户维系好关系。云湖这个地方你也知道的,大家都有喝酒的风气,不喝点酒别人会觉得你不真诚,很多事情也就不好谈了。”刘闰解释道。
“那你觉得喝酒真有用吗?”赵光希问。
“有用,起码能更快速地和客户建立关系。”刘闰说,“经过那么多年,我也练就了5分钟看人的本事。比如刚才云湖能源那三个人,张总和李总一看就不和。”
“你怎么看出来的?”赵光希好奇。
“李总说话的时候,张总脸上的表情总是很难看,换其他人就不会。他们坐下来5分钟我就看出来了。”刘闰自夸道,“但毕竟张总是一把手,很多事他说了算,部门领导就是根葱。以后还是要找机会多和张总汇报。”
“这方面我以后还要多向你学习啊。”赵光希深表佩服。
“你们搞技术的,技术好就行,不用像我们一样,看别人的脸色活着。”刘闰说。
赵光希今晚深切体会到了看别人脸色活着的不易,但就算是做技术也要看别人脸色,毕竟技术也是给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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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0,刘闰把赵光希送到了家楼下后道别了,赵光希独自一人走上楼去。
她寻思着,怎么和女儿解释今天的事,女儿会不会又大哭,认为妈妈不要自己了。
对于家庭,她亏欠万分。她感谢丈夫和女儿,她明白自己在家里的重要位置,永远不会被替代,永远不会被物化。但她为什么最后选择去饭局上做了牛马?
她已经想不清自己在女儿和工作之间选择工作的原因了,无论怎么解释,不对的都是自己。
打开家门后,女儿并没有坐在鞋柜旁等自己,拖鞋倒是放好了。家里的灯都关了,只有客厅亮着灯。
她换好拖鞋走到客厅,看到田春树一个人坐在落地灯下喝红酒,表情有些寂寞。
“回来了?”看到赵光希进来,田春树问道。
“嗯,慕溪呢?”赵光希问。
“睡了,她等你等到十点半,实在太困了就睡了。拖鞋给你拿好了。”田春树说。
“我看到了。”赵光希说,“生日过得怎么样?蛋糕和礼物都送了吗?”
“都送了。”田春树回答。
“你们两个人过得?”赵光希问。
“还有一个人。”田春树说,“我想,我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