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季凝勾了勾唇。
这样细心温柔的好人,有个好的结局,本就是应该的。
关玉郎见大势已去,面对着刘籽,带血的手抱住他的胳膊,把衬衣染得一片鲜红,“刘籽,放过我,当年我救过你一命……”
他急喘着,后怕,而且毒/瘾发作了,整个人剧烈抽搐着。
刘籽长相偏阴柔,眼神却半点也不阴柔,“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居然对爸下手,他待你不薄,他……”
“闭嘴!”关玉郎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这个世界都亏欠我,我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了,凭什么当初欺负我的人,一个个吃香的喝辣的。你爸也是,我都跟他说了,我就报这一次仇,以后……以后我会改的……”
刘籽捏住他的下颚,把他白面书生般的脸捏得扭曲变形,“可你改了吗?”
关玉郎无言以对,确实,他非但没改,相反变本加厉。
他卖出的毒,让多少人流离失所,让多少美满的家庭破裂,又会让多少孩子变成和他一样的孤儿?
他不想管,“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还执迷不悟,刘籽闭了闭眼,提起他的后颈,关玉郎一直在喃喃自语,“当年,我救过你一命,你欠我的……你还欠我……”
“哧——”
刀插进柔软的身体里,渗出鲜血。
关玉郎睚眦欲裂,露出惊恐的表情。
刘籽将关玉郎交给他的手下,绑好到时候移交给派出所,他嘴角溢出血水,满不在乎地抹去,“算我还你了。”
这些事,季凝又一次去医院看望刘大梁的时候,说给他听。
刘大梁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而且很成功,所以季凝不怕他情绪激动了。
刘大梁听完季凝说的话,满目欣慰,“不愧是我刘大梁养的儿子,就是有血性。”
季凝愕然,旋而笑了,刘大梁也确实是这种别人敬他一尺,他就敬别人一丈的类型,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成为岳城道上首屈一指的存在,人人都信服他。
“通过关玉郎,刘籽雷厉风行的,把堂会里他的人都给揪出来了,包括三叔,二叔,还有另外三十几人。这些人一开始还矢口否认,刘籽把关玉郎那的证据拿出来,便一锅端了。”
刘大梁又一次为养子的作为而与有荣焉,但止不住叹息,“这些人也是最早跟着我的那一批,可惜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些年他拒绝了他们数次运毒、卖毒的请求,他们便认为他专制,蛮横,想要扶持一个好说话的上位,甚至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季凝给刘大梁剥了个橘子,递到他手边,“在刘籽做这些事的时候,堂会里也有些闲言碎语,说您是想借刘籽这把刀,让刘籽当恶人,把刘枫扫除障碍,说刘籽很傻。”
刘大梁把橘子握在手里,低头看了看,就连同一个橘子里出来的,橘子瓣都有大有小,“那后来呢?”
“还是干爸高明,可能通过这次的事,他们两个一点嫌隙都没有了,所以刘籽并没有受这些影响。”
刘大梁重新躺下,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季凝替他掖好被子。
门外照旧是刘籽和刘枫等着,一看到季凝,刘枫迎上前来,一脸天真无邪,“姐,这中毒不是爸装的吗,他怎么还不出院呐。”
季凝:“……”这傻儿子居然还什么也看不出来。
刘枫在旁拍拍他的肩,“不能让堂会里的人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作戏要做足。”
“哦。”刘籽似懂非懂地点头。
刘籽追上季凝的脚步,“我爸的恢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