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抬眸,“嗯?所以?”
柳思颖知道季凝是个硬茬子,她来的比自己晚,是全寝室最晚的,但最后她却是整个寝室的主心骨。
她最可怜,但罗晓涵和蒋芝芝对季凝比对她还好,她不敢说得太重,只幽怨道,“你看她们寝室的都不理她,明明我们才是一个寝室的。”
可惜季凝是个软硬不吃的,“跟谁说话,牵扯不到这么大的事,不必上纲上线。”
柳思颖咬了咬唇,最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击,只能重回蚊帐里坐着了。
晌午的时候,午睡起来,季凝最近身体是愈发地乏了,以往一觉睡十几分钟,这次睡了一个小时才起来。
等她起来,正准备喝杯水,低头一望,“啪!”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
她沉吟片刻,又捡了起来。
看向自己的水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划水,拼命挣扎。
之前蒋芝芝的杯子是没有杯口,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杯,而她这个是外贸买的有盖的杯子,这蟑螂还能爬进去?
就很耐人寻味了。
一次就算巧合,两次?
季凝顿时明白了,余光落在了另一边。
不一会儿,几个室友起床了,说说笑笑,只有柳思颖瞅着季凝那边,意有所指。
因为她心不在焉,所以猝然水送进嘴里。
“咔——”的一声,她脸色雪白,“哇”的一下吐出来,只剩下半截黑乎乎的残躯,剩下的半截已经被她嚼碎了,含在嘴里。
蒋芝芝和罗晓涵目瞪口呆,这下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柳思颖跑到厕所里,一阵翻江倒海地吐,“呕——”
把早餐吐干净了,又吐得黄水。
蒋芝芝拿了她的帕子给她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晕晕乎乎地走出来。
蒋芝芝安慰她,“上次我的杯子也是这么爬进蟑螂的。”
罗晓涵:“对对。”
柳思颖手死死摁着帕子,捂着嘴,手指泛着青白。
余光瞥着季凝,吃了哑巴亏,但她也是有苦难言。
但这还远不是结束……
下午,季凝就跟宿管阿姨说了,她们寝室蟑螂多的事,宿舍阿姨对她诸多照拂。
毕竟这年头长得这么漂亮,又不娇滴滴,没有公主病的小姑娘可不多了,而且又会做人做事,经常给她带好吃的。
宿管阿姨是江西人,她自己也没说过,可能季凝是从口音判断出来的,给她送的全是瓦罐汤,三杯鸡,永和豆腐一类,全都送到了她的心坎坎上。
“不会啊,怎么会有蟑螂呢,之前别的宿舍都没听说啊。”
宿管阿姨就去了她们的寝室,一看到柳思颖那床就直皱眉头,“哪个姑娘家像你一样,被单都这么脏了,也不洗不换。”
柳思颖嗫嚅道,“我……我明天就洗……因为我……我没有换的……”
她可怜,但宿管阿姨可不惯着她,冷声下了最后通牒,“你今天必须洗,否则我就给你记小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