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笑眯眯的,“大伯母,有什么事吗?”
她看出来了,这个大伯母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
自家不待,这么一大早就跑到这边来了。
听管家说了,周景墨小时候,她给周景墨洗过两片尿布,还没洗干净,就自诩周景墨是她带大的。
“我……”
吴芬芳刚一张嘴,眼疾手快地指着她床上的某个物件,立刻拔高声音,质问起来,“这是什么?”
“这……”
季凝看到那东西,眼前也黑了黑。
昨天,他不想睡地上,她也是,所以两人中间就放了一条长枕头,这么隔开睡的。
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周景墨是什么时候走的。
可他的长裤怎么放床上了?
“阿沅,你看她刚来,就闹出这种事……”
吴芬芳一声呼喝,内宅里的人都来了。
佣人们议论纷纷,周母脸色也很难看,推了推眼镜,“季凝,反正你和景墨还没扯证,你要是没放下,我们也不难为你。”
周母倒是没像吴芬芳似的往偷人上想,她觉得季凝应当是放不下跟她处对象的傅韬。
这年头,女子相亲就是从一而终,大多数都是谈一个对象就直接结婚了。
她听到傅韬和季凝妹妹搞到一起时,吴芬芳在旁边撇撇嘴,“肯定是她对她对象不好,她对象才会被她妹妹勾引。”
她听了只有唏嘘。
“没放下?”季凝笑了,“他的错,我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周母愣了一下,倒是对她投来别样的目光。
这年代的女孩子有这思想,倒是难得。
季凝缓声道,“渣男,我既然已经看清了,我就不会贪恋,否则那是对景墨的不负责任。”
这话听得周母心头舒坦,将心比心,她也不愿她儿子受委屈。
“更何况您看看这条裤子眼熟不?”
周母定睛一看,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但看裤子叠得整整齐齐,堆放在枕头旁。
景墨的叔叔是当兵的,他小时候都是被叔叔带的,被子衣物素来叠成豆腐块。
“妈,有什么事吗?”这时,周景墨迈着长腿走了进来,他早上出门跑了个步,墨黑的发梢还滴着水。
周母怔了怔。
这王八羔子怎么又回来了?
周母下意识脱掉拖鞋,扬起,正对上季凝的目光。
她干笑了下,放下拖鞋,重新穿好,嘴角僵硬,伸手,理了理周景墨的衣领,又往上提了提,咬牙切齿,“怎么回来了?”
周景墨眼角扬起一丝兴味:娶妻好啊,第一天就少挨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