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颖心怀感激,苦心记忆,细细思索,遇上困惑之处便出言请教。彘非但不着恼,反而面露喜色,不遗余力的一一回答她所问之事,李秋颖天资极高,于武学中的许多道理感悟颇深,于刀术的关键之处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就这般反反复复的教授了三个时辰,她总算将这门刀术牢牢记住。
彘极为满意,说道:“我这风卷残云刀与其说这是一门刀法,不如说这乃是一门刀术,这刀术共有两层境界,第一层境界乃是随机应变的道理,将吹拂来的风当做敌人的攻势,随后潜心应对,步步争先,力争取胜之机。第二层境界便是巧运内力,以不变应万变,以求刀势精准,出刀沉稳有力,令敌人的刀势有如溪流入海,悄然无踪。你若将我这风卷残云刀融入你师父传授的刀法之中,假以时日,定能威力倍增。”
李秋颖又将他这刀法回味了一遍,隐隐觉得深不可测,博大精深,其中似乎隐藏着无穷威力。他以此刀法迎风挥舞,居然刀发乐音,尤胜于琴瑟箫筝,招式妙至巅毫,若是与敌人相斗,岂不是大占上风?她心中惊叹万分:彘兄弟年纪轻轻,居然能创出这般旷古未有的神妙刀法,我与他相比,当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但在她欣喜赞许之余,不免又觉得有些失落原本两人正在谈天叙旧,大有柔情蜜意,两情相悦的势头,可谁知这彘哥哥忽然鬼迷心窍,变得极为不解风情,偏偏要岔开话题,先是谈论自己凄惨身世,随后又传授给她一门玄妙的刀法,虽然他是一片好心,但却着实大煞风景。
她仔细想想,忍不住哑然失笑,无奈的大摇其头。
彘如何知道她心中的百转千回,神情肃然,说道:“秋颖姑娘,你若再无别的疑问,咱们这便返回大堂吧。”
李秋颖点了点头,重新化妆一番,恢复成男子的妆容,引着彘从楼台处一路向下,穿过数条走廊,开启一扇暗门,沿着一条绳梯垂直向下,落地之后,两人四下一瞧,发觉恰好回到了那大堂之中。
李麟洪首先见到两人,惊喜交加,不由得大呼小叫,扶苏一阵风似的冲上来,将彘拥入怀里,叫喊道:“彘兄弟,阿苏想你想的好苦。”
孤竹此时已然缓过气来,见到两人,精神一振,问道:“二位,可曾找到那人?”
李秋颖无奈摇头,叹道:“那人狡猾得很,走了一条逃生密道,咱们无论如何追不到他,只能从另外的方向绕了回来。”
稽粥忽然若有所思,神秘笑道:“李姑娘,你洗过澡了。”
李秋颖顿时双颊绯红,慌忙说道:“我。我见到一处泉水,便顺便擦拭了一番。”朝彘望了一眼,又道:“他…当时并不在场。”
稽粥不由得哀声长叹:“李姑娘,为什么你这般好运,我却这般命苦。我已经有整整四天没有洗澡,此刻身上只怕都要生出蛆虫来啦。而你却在这宫殿中逍遥快活,既可以沐浴于清泉之中,又有情郎陪伴,无牵无挂,你侬我侬的四处游荡。”
李秋颖羞恼至极,嗔道:“我几时有情郎陪伴?又几时与他你侬我侬了?稽粥笑得颇为欢畅,她说道:“你急什么我又不是审问于你。你这般紧张,其中定有古怪,正是欲盖弥彰,不打自招啦。”
李婴一听,登时来了精神,朝彘挤眉弄眼,装出一副惋惜至极的模样,叹道:“彘兄弟,想不到你这一身稀世罕见的纯阳童子功,就在今日不战而败,一泻千里。唉老哥哥我不知是该替你伤心呢还是替你高兴。”
彘自幼混迹于商旅之中,整天与这些老油子打交道,熟知这些疯言疯语,自然能不动声色,应付自如,他笑道:“那自然是李大哥教导有方,令在下不至于措手不及,被敌人横扫千军,不战而降。总算还是有来有回,没有丢咱们的脸。”
李婴听得兴奋,连连搓手,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哥哥我早知兄弟你铁骨柔情,心中有着不屈军魂,正所谓旗在人在,旗倒人亡,你与李姑娘这一场大战,自然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其中酸甜苦辣,自不必言,只是不知过程战况如何你不许隐瞒,可得给我从实招来,若有半点不实之处,本座要拿你军法处置。”
彘仰天大笑,正想无中生有,狠狠吹嘘一番,忽然听李婴惨叫一声,屁股上似乎挨了一脚,狼狈的滚到一旁。他暗叫不好,回头一瞧,只见李秋颖使出一招“陆断犀象”,夹杂着他的“风卷残云刀”,招式飘忽,变幻无穷,一脚正中他臀部,彘哀声高呼,翻滚着摔了出去,扑倒在地,痛的眼冒金星。
李秋颖两招得手,气冲冲的说:“你们两个再敢胡说,我两刀把你俩的屁股刺成大花脸。”
两人痛哭流涕,齐声求饶,李秋颖渐渐消气,朝稽粥望了一眼,稽粥吓了一跳,连忙摇手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吗?唉我怎么什么都忘了?”
众人胡闹一阵,大堂中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弭不见,李秋颖说道:“我知道该如何前往这宫殿中的宝库了,那扎木勒已然抢先一步,但凭借他一人,万万无法打开宝库的大门,因此我们无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