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士出家前大概是个卖肉的屠户，杀了女人之后把尸体大卸八块，分而弃之，人头扔进北运河，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时分，忽忽悠悠漂到了游夜泳的小孩面前。

据说那孩子一辈子都没治好尿炕的毛病。

相比之下，有些人心理素质简直强得不像人类。

刘觉民很喜欢听相声，偏偏这段没怎么听过。

“这段讲的嘛？”

“要我说就两句话，一个奸出人命赌出贼，二一个，封建迷信害死人。”

“怎么出来封建迷信了？”

“师傅你想啊，这女的给人当二奶，日子过得能舒心吗？心里腻歪怎么办呢？就去找些个神啊鬼的瞎信，要不然也不会跟个老道勾搭一块儿去；要我说这人呐，就得三观正，别那么多负能量…师傅你琢磨嘛呢？”

刘觉民站在楼梯上出神，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迷迷蒙蒙罩上了一层光晕，苏晓仰视着，忽然感觉他师傅在这个运镜下看起来颇有神秘色彩。

就跟…那任老道似的。

“师傅、师傅？”

刘觉民抬手制止了他，思绪像是飘到了未知的远方，脑子里似有不可名状的灵光，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他记忆中的几块残片隐隐约约在碰撞，需要一条线串起它们；他不知道那根线在哪儿，但它似乎并不遥远。

他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尤其是几个关键的信息。

苏晓眼珠转了转：“师傅，你想昨天晚上跟我晨姐吃饭的事儿呢吧？”

见过扫兴的，没见过比你还扫兴的。

刘觉民白他一眼：“劳您惦记，饭吃的好着呢。”

“平白无故晨姐请你吃饭干嘛？肯定有由头，我猜啊，她跟你表白了吧？”

刘觉民瞥着苏晓的八卦脸冷冷道：“由头太好了，散伙饭。”

“啊？为嘛！”

苏晓吃惊不小，眼珠子都瞪圆了：“就因为没接她电话？”

“你不是有她电话吗，要不自己问问？”

苏晓低头按了几下手机，迟疑着停下：“我打…不合适吧？”

“你还知道嘛叫不合适？实话告诉你，从今儿早上开始，我打电话她都已经不接了。”

刘觉民扒拉开苏晓快步往前走，苏晓连忙跟上，嘴里一刻不闲着。

“这叫嘛事儿呢？你说我这俩师娘都太不让人省心了，晨姐吧玩儿失踪，May姐倒好找，冷柜里呢…”

“你不说话能憋死吗！”

刘觉民很烦躁，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手机，但是奇迹并没有出现，微信里来自许晨的消息依然只有最后的一条。

“小说如果你还愿意让我看的话，就接着写。”

愿意，无论在不在我身边，你都是我的专属读者。

苏晓仍在遗憾不已。

“我还说呢，你跟晨姐这点儿事要是写成小说发网上去，肯定火，怎么突然就…”

“你还看网文？”

“我是起步中文网VIP读者好吗？看书可花了不少钱了；要是哪天我自己想写，肯定也是在起步。”

“为嘛非得是起步呢？小说网站多了。”

“一听你就不看网文，你在别的地方写出花儿来、挣多少钱都没用，想证道成神，必须去起步！师傅你文笔行吗？要是有功夫，把你和晨姐的事儿写出来发起步上去，没准儿就火了。”

我文笔马马虎虎，不过你说的这个起步中文网吗，我倒是愿意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