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马上就到,黄金良哼着京剧收拾东西。
“此时间,不可闹笑话,胡言乱语怎瞒咱...”
“哐当!”
黄金良惊怒交加转向操作间的大门:“刘觉民,又是你吧?你吃饱撑的给我这儿拆门玩儿是不是!”
话音刚落,他发现进来的不是刘觉民,是苏晓。
“黄师傅,我师傅带我看师娘来了。”
“你小子吃错药了?上我这儿找师娘你可来早了,起码十八年后再说。”
“不是,我师傅说我师娘没全在...”
苏晓搔着脑袋走到黄金良面前:“黄师傅,劳您驾,把我师娘请出来过过风。”
“过风?你们师徒俩抽风吧?下班儿了,没有特殊情况,嘛事儿都等明天再说!”
“今儿情况确实特殊。”
刘觉民姗姗来迟:“老黄,耽误不了多会儿,你辛苦一下。”
“特殊情况?行,林队签字的物证提调单拿来!”
“给你。”
刘觉民把一张纸塞给老黄,他一看,却不是提调单。
“名家茶馆相声专场!”
“弄这张票我可费了牛劲了,老黄,七点半开演,你赶紧回家,吃口东西赶紧去,正好儿!”
“你们俩一会儿把门给我关好了,东西归位;还是老规矩许看不许摸,六点半值班的巡视,可别让人看见!”
说到最后一个字,黄金良人已经跑出了大门。
最近一段时间,刘觉民前前后后搞了四张相声票,身为相声迷自己却没去看过一场,全给了黄金良。
他只是为了隔段时间来看看钟碧滢。
冷气缭绕中,钟碧滢再次出现在刘觉民面前,只是这次,他身边多了个苏晓。
“May,我又來看你了,佢係阿晓。”
“那个嘛,师傅,你受累别说鸟儿语行吗?反正你说嘛我师娘也听不见。”
“你才鸟儿呢!别胡嘞,叫May姐。”
“May姐...师傅她属嘛的?”
“属鸡。”
“那是比我大;May姐,我是苏晓,我头一次来看你,里边儿冷不冷?要不我找块棉布给你围上?”
如果这时有个旁人看见了,一定会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师傅是神经病,徒弟症状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偏生这师徒俩正经得很,刘觉民真就任由苏晓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白色毛皮,郑重其事围在了钟碧滢的头颅上。
刘觉民点燃一支烟,静静看着漂泊无依的芳魂,久久不语。
他也不用说话,他有嘴替。
“May姐,以后我师傅没空,我就替他来看看你,这地方太憋屈,时不时得让你过过风;我们俩刚从港岛回来,我师傅给你买了座坟,修的倍儿好,我一时马虎,忘了拍张照片儿给你看看了...”
身后忽然有动静,刘苏二人一起回头,只见门外站着今晚的支队值班员,瞪着大眼张着大嘴,后槽牙全露着,满脸活见鬼的表情,呆立在哪儿一句话说不出。
“小金,你值班啊?过来抽根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