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觉民摇着发沉的脑袋支起身子,刚一睁眼,却被射进房间的阳光刺得赶紧眯上,看光线的强度,现在至少有十点钟了。
四下搜寻没有发现许晨的人影,刘觉民下床去卫生间和厨房看看,确定屋里再次只剩了他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凝神回想,又起身回到床边查看手机。
果不其然,有微信语音留言。
“大牲口,睡得跟死猪赛的拍都拍不醒!厨房里有大饼卷圈和浆子,我上公司培训去了,你走的时候把门给我锁好了。”
刘觉民笑了,对着手机输入语音:“你们公司黄世仁开的?刚飞国际航班回来都不让歇两天,你不累吗?”
“我飞国际不累,飞回来以后累!”
许晨声音里盖不住的羞恼不甘,令刘觉民笑得更开心了,他正要回话,第二条语音顶了过来。
“我昨天累得半死不活跑回来请你吃饭唱歌,没想到你趁人之危!刘觉民,你敢不敢等我哪天吃饱喝足缓过劲儿来,咱俩再比划一次!”
刘觉民这次笑得更加肆意:“没问题,随时恭候,要不也别哪天了,今儿晚上接着来吧。”
许晨没有马上回应,而是隔了一两分钟。
“不行,我得再缓缓,你太牲口了,我才八十多斤,连皮带骨头不够你拆的。”
哈哈,她怂了!
刘觉民淫笑着准备再发条少儿不宜的语音,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林森。
“林大队长,你不是让我歇两天吗?这才刚过一天啊。”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刘哥,是我。”
刑侦支队的金秋?
“小金,你怎么用林森的手机?他人呢?”
“刘哥你过来一趟吧,林队他...负伤了。”
急火火叫来出租车跳上去,忧心林森伤势的刘觉民却还在疑惑一件事,他回头看了看那栋老楼。
北航出了名的待遇好,许晨是头等舱乘务员,每月净收入至少在一万五往上,可这房子又旧又小,月租金绝对过不去一千二,她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么低调朴素的空姐,不多见啊。
故土难离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还有,昨晚她洗澡为什么没动静?干洗?
带着满脑袋问号,刘觉民冲进第一中心医院加护病房,一眼看见林森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面无血色躺在床上,刘觉民目不斜视扑了过去。
“林森,怎么弄的?是谁?”
林森看着他连使眼色,奈何刘觉民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是一叠声的催问,似乎只要林森嘴里吐出个名字,他扭头就会带领一帮小弟去找场子。
“哎呦,这是谁呀?是刑侦支队借调人员刘觉民,还是中环帮头号双花红棍阿军呐?”
刘觉民闻声斜眼看去,语气非常冷:“这不是苏大局长吗?你有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功夫,不知道组织人去搜捕凶手吗?人家要了你的刑侦支队长半条命,怎么我看着苏局云淡风轻的?”
说完转向林森:“你是不是有毛病?玩儿了半天的命,看看人家把你的死活当回事儿吗?跟他混有嘛前途!”
那人气得脸色铁青:“好,好,刘觉民,你给我记着,记着你今天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不止今天,我哪天看见你也是这么说话!苏桂全,少在我面前摆副局长的臭架子,我刘觉民一不求进步、二不想升官,躺平装死你能把我怎么样?扣我钱?告诉你,我歇病假仨多月,早没嘛工资了,你想扣,得先借我点儿!”
苏桂全气得哆嗦,指着刘觉民半天说不出话,一甩手大步走出了病房。
林森连声埋怨:“你这不吃饱撑的吗?你怼他干嘛?人家也是好心好意代表局里来看我的。”
“你都伤成这模样了他不该来吗?非得死了才来?”
“闭上你乌鸦嘴,你死了我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