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务是保护人！不是抓人！我已经千叮万嘱交代你很多次了，为什么你就是没听进去？！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你爸妈把你交到我手上，不是来让你任性胡来的！有些事做错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错了陈叔。”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跟其他受害者说去！”

“哦。”

“还有，写一篇三千字检讨，明天给我。就这样！”

马晓雯盯着挂断的手机，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用。

好在，没有造成更坏的恶果。

多亏了那小子。

马晓雯转身，走进一间病房。

病房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苏敏，胸口和手臂缠着绷带。另一张床上是手臂打上石膏板、腰腹都被缠上绷带、颈部也被固定住的李泽，此时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醒了？”

“嗯。”

“这次的事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李泽很诚恳地道，那些阴影诡异难缠，他遇上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

“不一样。总之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马晓雯甚至不敢去想那后果。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马晓雯立马回答，又补充道：“只要我能说的我尽量说。”

“第一次我想抽离蛇妖的血，受到了很明显的阻碍。为什么第二次却可以了？”

马晓雯面露怪异地看着他：“异能者能正常发动异能，其实有个隐藏条件，即是灵识强大到足以产生灵压。”

“灵识？灵压？”

马晓雯这下知道了李泽是素得不能再素的素人，完全没有接收过异能方面的知识，连自身能力的来源都不清楚，难怪自己初见他时似乎都不懂得收敛自身灵识。可偏偏这样一个素人，却硬撼位阶还隐隐在他之上的蛇妖，还临场突破桎梏把对方给干掉了。

果真世事不可以位阶定输赢。

于是耐心解释道：“灵识是异能者能力的驱动机，它是异能者意志的体现，直接决定异能的强大与否。你最开始无法察觉到灵识的存在，却已经在使用它操控异能了，这是初级阶段。随着异能操控的程度越深，你会感受到它，并有意识地壮大它，因为它是你一切力量的源泉。你之所以第二次能够成功，原因就在于你的灵识比蛇妖强。这种强度差，就是灵压。其实灵压就类似于你们物理中的电压，因为电势有高低，形成了高位向低位转移的趋势，这才形成了电势差。”

李泽目光明亮，他醒过来之后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结合当时的感受，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现在被马晓雯捅破。

一种获得真理的快乐。

“谢谢。”李泽脖子不能动，斜着眼道谢，却很真诚。

马晓雯笑着摇了摇头，想了一下，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当时其实可以一走了之的，没人会责怪你。”

“还是有人责怪的。”

马晓雯猜到了答案，却还是问道：“谁？”

“我自己。我把事情分为不能做，可以不做，可以做，必须做。这件事属于必须做。”

马晓雯有些意外，稍稍想了想，觉得这种给自己设定行为准则并言出必践的方式实在太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