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光穿透树叶间的缝隙,洒落至位于废土村三十里外的西福市郊区的一所破旧的学院,神龟字学内。
学生们沿着土路三五成群地行走,彼此交头接耳,谈论的都是昨天那件震撼全村的大事,冥墟的神秘爆炸。
据说,那声响亮过整个夜空,连远方的城市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谣言四起,有人说那是天谴,有人说是有妖孽作乱。
而教室里偶尔几声朗读声,也已被各种版本的传说淹没,一切都显出三八大仙,已经在这学校的早晨夺得了控制权。
田芳芳凑了过来。
“我以为就我神经错乱了,昨天早上,我明明就买个包子,结果我们全家都吃饱了,还剩三。搞的我都不知道1加1等于几了。”
叶雄接过道:“害到我屎拉了又啦,一直拉不完。”周围都瞪起了白果眼,你屎拉的多和大爆炸也有关系吗?
在这个由大地主主导的社会环境中,教育资源紧张,学费高昂,神龟字学作为镇上仅存的低收费公学,是众多贫困家庭的希望所在。
然而今天,林小北戴着一顶破毡帽,背着那个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的旧帆布书包,沿着西南边小土路拐向了熟悉的校园。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已经拖欠了许久的学费了。
离校门口还有一百来米远,林小北远远就认出了那位站在护院室门口来回踱步,身材魁梧的秃头,他就是陈道安的二姨夫,这所字学的国子监夏海刀。
此刻,这位下巴留着短须的国子监,正嘴唇紧闭,双手插在腰间,用冰冷的眼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林小北有点心虚,他低下头,心中满是无奈,因为他藏在书包里的纸币,不仅数量不足,还有一部分已经被老鼠咬得稀碎,根本无法凑够学杂费。
他只好绕开主干道,穿过了平时少有人至的荆棘丛,挤过那些他知道已经断开少许的铁丝网。
就在他靠着墙,即将走入教学楼视角的时候,发现有几块被遗忘的旧招牌半倒着靠在路边。
这里没其他东西了,这招幌倒是可以暂挡视线,但离入口还是有点远,中间又没有障碍物,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过去呢?林小北将眼光投向了教学楼四周。
就在这时,一声惊叹划破宁静:“哇塞,这糖糕,简直美味到爆!”
林小北转头望去,只见体型丰满的田芳芳摇摇晃晃地走来,她身穿一件宽松的衣裳,一边大口嚼着糖糕,一边兴奋地挥舞白皙的双臂。
看到田芳芳这引人注目的曼妙身姿,林小北又在她身后不远处,见到那个隔壁班的天才少年陈辰。
看着这陈辰,林小北的思绪被拉回到那段青涩的岁月。
话说,林小北与陈辰曾是旧识。然而,那一年当他气喘吁吁的向陈辰开口到:“阿云掉落山崖,我们一起去救他。
眉头紧锁的陈辰,眼中闪过不耐烦的火花:“我这儿有事要忙。”
“那能借这根绳子给我吗?,我要去救阿云”
“你去别处找找的,这绳子我还要用来绑栅栏。”
“小子,快滚,陈辰还要参加县试,别拿放牛娃的小事来打扰他。”林小北躲过陈辰父亲的巴掌,他随手“借”了陈辰家的柴刀,独自一人冲向山林,去面对那看似不可能的挑战。
如果利人是让自己走入灭亡,那灭亡之后,剩下什么?,是笑话吗?在悬崖斜坡的藤蔓中挣扎,林小北手上的伤痕如同累累,他右手骨折的代价把饭牛娃阿云拉离了那个。
坐在悬崖边的一块凸起上喘息,林小北望着眼前的树无语,“树的根茎蜿蜒生长,不就是因为“抢”了土壤的养分变的这样高大吗?
在生死存亡之际,把生机留给自己有错吗?资源有限,自己得了别人可不就得受点委屈,把那些“非我的绊脚石”清除,让自己更强,这难道不是为了更广阔的天地?
“小北,你不是去叫陈辰哥了吗?,他怎么没来?”阿云抓着林小北递过来的藤蔓眼中有些失落。
“他有重要的事,耽搁了,让我先来。”林小北不想告诉阿云真像,或许陈辰哪一天,会幡然醒悟,他也不想枉做坏人。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我们还离崖顶很远呢。”
“阿云,还有这么远,陈辰哥来了,他爬下来也很危险,不如我们多爬会儿,到时候他支援我们也容易些。”
始皇帝统一七国。在秦国人眼中,他是开疆扩土的英雄。而在被他征服的国家等,始皇帝被视为侵略者,同样的战争,因立场不同,善恶的评价截然相反。晚风在空中回荡,林小北扶着阿云在藤蔓中穿梭。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同一行为,在不同人眼中是不同的。什么是善恶,受观察人的经历、利益关系的影响。想起了过往,林小北心中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