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鹿塞,位于朔方郡极西,坐于阳山南麓,北依长城,东邻屠申泽,是大汉西北部的门户,扼控穿越阳山的交通咽喉。
整个塞障巍巍壮观,河水自屠申泽流经鸡鹿塞,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向西连通峡谷。
早在秦朝,鸡鹿塞就已建成,是秦朝军事重塞,因秦末动乱,匈奴侵占河南地,鸡鹿塞也被匈奴人占领。
直到元朔二年,卫青大破楼烦王、白羊王,收取河南地,朔方、五原等地再次回归汉朝怀抱,鸡鹿塞自然也就成为了通塞北之隘口、汉西北之门户。
不过,因为汉朝刚接手兴建朔方郡,故而鸡鹿塞还未完全恢复到鼎盛时期,看上去仍有些破败,周边的烽燧亭障也在逐步兴建起来。
此时,塞尉司马防正在鸡鹿塞的大门前,搓着手焦急地等待着。
“张使君也真是的,为何非得亲自走一遭,让陆虞把那些戍卒带回来不就行了么,万一使君有个好歹,可怎么交代......”
旁边一位军官样貌的人说道。
“张使君甘于同下、心系戍卒,实乃我辈楷模。”
“柏负,你啊你,就是不分场合!”
司马防看着柏负棱角分明的冷脸,想到自己的这个候官就是这个性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难道我不知道体恤士卒?这些戍卒都是有功之臣,特别是张使君提到的那个赵蒙,真乃勇士!难道我不想他们都安全回到塞内?”
“但是那可是张使君啊!你不会不知道张使君本人对大汉、对陛下有着多大的意义!柏负,你来告诉我,张使君和众戍卒,孰重孰轻?”
柏负沉默了一下,随即缓缓说道。
“张使君,固然十分重要。”
“在...在下的戍卒们,也很重要!”
“唉,你这个人,真的是......本塞尉不与你争辩。”
司马防摇了摇头,不再理柏负,而是望着远方,越等越焦急。
“为何还没到......柏负,你再去清点整顿一下士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还有,梁公子今日来鸡鹿塞,应在安排宴饮事务,你也去看看,可还有什么缺漏。”
“唯。”
柏负标准一揖,旋即骑马返回塞中。
虽然不是很理解塞尉为何要这么做,但柏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折不扣地执行军令。
鸡鹿塞本身不是很大,长宽仅有百步左右,因依山而建,仅有南门可通行。
柏负入得门内,过瓮城沿中道骑行,穿过戍卒的屋舍群,便来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除了已经派出去的短兵和戍卒,剩下的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
柏负一下马,为首的几名什长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
“柏候官,据说张骞使君竟然到了我们鸡鹿塞,是从匈奴人那里逃出来的么?”
“柏候官,张骞使君本来都已经进到塞里来了,为什么他和陆候官又出塞了?”
“柏候官,听说是我们塞的袍泽救了张使君,到底是谁呀?”
“嗯?”
柏负冷冷地扫了一眼,本来还在七嘴八舌说着的什长们,纷纷瞬间闭嘴。
“列队。”
柏负命令下去,众什长纷纷不敢懈怠,呼喝着自己手下的戍卒们赶忙列队站好。
见众人已经归位,柏负严肃神情,开始训话。
“张骞使君历经艰险,终于归汉,乃幸事也。塞尉军令,塞内戍卒集中于此,分列操演示于使君,以显汉军威武。”
“尔等切勿懈怠,如......如有恣意乱为者,军法从事,全什连坐!”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