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赵蒙身前,一把拽住赵蒙。
“赵蒙,你刚才的劲头都哪儿去了!刚才不是你......”
“噤声!”
话刚说到一半,赵蒙一把捂住了王可的嘴巴就把他拉了下来,接着就俯身对他耳语起来。
三言两语,王可眼中由气愤转到了疑惑。
“这,这能行么......”
王可的眼光迎上了赵蒙鼓励和肯定的眼神,随即内心大定。
“刚才都已经跟赵兄生死一遭了,赵兄必不会害某!”
“赵兄所言,大胆一试!”
王可重重地点了点头,扔掉手中长矛,直接一个鱼跃来到马戍面前,纳头便拜。
“什长恕罪!什长恕罪!某狂言造次,触怒什长,罪该万死!”
看着王可七尺长的身躯竟在马戍前面不断叩拜,马戍和短兵们都笑了起来。
刚刚不是很嚣张么?
乡野匹夫,不过如此!
前倨而后恭,真是令人发笑!
“王可竖子,刚才的嚣张气焰去哪里了?本什长以为汝还有些血性,没想到竟是个软骨头。”
马戍重重地哼了一声。
“冒犯上官,罪加一等!左右,先给我将这匹夫拿下!”
“慢着慢着!”
王可惊慌地举起双手。
“某有一物,欲献于什长!”
“何物?”
见马戍流露出兴趣,王可赶快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滑稽。
“好叫什长知晓,我等真有胡贼首级!现献于什长,还望什长饶恕!饶恕!”
“哦?”
马戍眼前一亮。
这帮没种的戍卒竟然真的捞了匈奴人的首级?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远在鸡鹿塞偏远苦寒之地,马戍本就日夜想着如何捞一份军功,好让自己早日回朔方大后方去。
这下可好,又有匈奴人头,又有匈奴间谍,这可真是双喜临门!
想到这里,马戍心里痒痒的,全然忘了早在不久之前自己丢甲弃兵的丑态。
“既然如此,那便拿出来让本什长验看。”
马戍心里想着,管他真的假的,先让他们拿出来再说。
万一这匹夫诓骗我拿不出来,大不了到时候让短兵们把他们和这个匈奴人全都砍了,刮花面部充数,对外就说戍卒全都战死了。
至于会不会被追责,到时候有司马防呢!
大不了给这些短兵分几个首级堵住他们的嘴,不会有人查的!
以上这一切,马戍想得是如此驾轻就熟,好像自己以前真的干过一样。
此刻塞尉短兵在手,整个亭障尽在掌控,马戍真是胆大包天到没边了。
“什长稍候!什长稍候!”
王可转过身来,就用脚踢了一下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赵蒙。
“还不快去将胡贼的首级给什长捧过来!”
赵蒙瑟缩了一下,当即滚爬着往后面跑去,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