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的汴州冷极了,李皖来到宁鞍城的第六日,被人拦轿申冤。
昏暗的烛火下,身着破衣烂衫的女子吃着白面馒头,李皖坐在那儿,静静的等着女子。
将桌子上的饭菜吃干净,又把汤抱起来咕噜咕噜喝完,用衣袖抿了下嘴巴,这才开口道:“多谢大人,民女吃饱了。”
“嗯,你在府衙门口拦轿,可有何事?”
“民女姓木,是绘春楼的人,前些日子,白员外将民女赎回去,本以为是因民女的容貌,谁知,他竟要取民女的性命。”
姓木,这个姓怎么这么熟悉?猛地想起,这就是前几天在茶馆时那两人讨论的女子。
李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木姑娘问道:“你何时嫁给白员外的?”
“回大人的话,奴是在前些天被抬进白家的。”
“你与白员外是如何相识的?他为何要赎你?”
“回大人的话,白员外他。”木姑娘的神情有些闪躲,让人辨不出真假。
李皖想起前些日子撞见的少年,瘦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命丧黄泉。
想到这儿,李皖开口说:“因为故意偷了白员外的十两纹银,才认识的。”
“你!”木姑娘的眼神里透着惊恐,手指着李皖。
李皖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沫,慢慢来口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日,你是前来状告白府小少爷白江沅。”
跪在地上的女子险些瘫倒在地,眉头紧皱,呼吸有些紧凑,眼神满满都是惊恐与心虚。
“很好,你没有问本官为什么知道这一切。”李皖断了声音,眼神里都是愤怒,声音冷硬道:“白府的后花园,河水是那么的冰凉。”
“你!”女子瞳孔变大,心脏那一刻仿佛停止了,难怪第一次见李皖,就觉得身形熟悉,原来是那晚的盗贼。
“木姑娘,你还有什么要说?”
女子一下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趁着一身破布烂衫,落败极了。
“王捕头,将犯妇木莲关进大牢,带人进许府,将许家二公子许耀祖逮捕归案。”
待王捕头等人都离去,屏风后端坐的白江沅这才缓缓走出来,一身白衣青袖,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白江沅的声音轻柔似水,开口说:“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说到救命之恩,你才是我的恩公,那天要不是你,我早就冻死在那河水里。”
李皖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得放松了心情,眼睛里透着笑意,说话不由得随意起来。
想起那日,白江沅不过是看到爹爹新娶的姨娘鬼鬼祟祟的从后花园跑出来,随着好奇心,走进了后花园,救起了这样一位奇女子。
对,女子!那日的李皖被救起时,本就不宽松的衣服,毫不保留的显现出了女子特有的地方。
李皖见白江沅不说话,眼神盯着桌子看,开口问:“白兄,你在看什么?可是身体哪里又不舒服了?”
“没事,看大人的相貌,同在下年龄相仿,不知大人芳龄?”
“年方十四,白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