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门口处,看到了教室外的情景,我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住了,面无表情的僵住了几秒,激动得无以言喻了几分钟,完全的沉静在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之中,这就是雪吗?怎么能这么漂亮,白茫茫世界,亮堂堂的操场,花圃里、桂花树上、草地里,体育室的瓦房上……全都是白茫茫的景象……外面在下雪,外面竟然在下雪,而且已经有将近有十厘米的厚度,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如此纯洁,三零零三年一月,我也已经有十三岁零六个月了,长到差不多14岁年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雪景……
南乡下雪了,真的不可思议,漂亮得无以言喻,不记得是三零零零年或是三零零一年了,时间是不很确切,但有雪的记忆,我总记得,对于南方的孩子来说,雪,真是太过于稀奇,因为稀缺而弥足珍贵,连同雪的记忆也一样独特而被深刻记忆着。那年冬天也有雪,不过不是这样的鹅毛积雪,铺满了整个大地,白装素裹着。
那一年的雪,只有山顶上才能看到,远望群山,点点白缀。那年的天气也是异常冷,山高气寒,结出一些冰雪压木也是正常,可是对我们南方亚热带的孩子而言,从小就不知道雪为何样的我们来说,实在难以掩盖住这种异常的兴奋,因为情绪激动,对大脑刺激得比较严重,所以记忆得以久存,弗洛伊德的大脑记忆如是说,大抵也是如此罢,要不这一辈子要经历那么多的事情,能记忆下来的,确实是寥寥几个。
此时此刻的我,自然也无法抑制我当下的兴奋,我收尽眼下美景,也已经忘记了饿意与寒冷。十三、十四岁的年纪,心里就是藏不住事情,发现了身边的喜悦,总是想与人分享,让他人知道,当时的我就特别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那女孩,因为坐在她后面将近有一个学期了,对她的好感已经是越来越重。一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想和她一起去分享。
我转过头,想喊住班里的两个女孩一起出来赏析这良辰的美景,可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刚刚被粉笔头袭击的脑袋,忽然就有了个念头一闪而过,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不才,可这报仇的时机,来得太容易轻巧,来得太过于美好了,我内心里窃喜偷笑。同桌看到我的一脸坏笑,打岔道:“瞎想些啥呢,一脸的窃笑,走吧,回去吧,这雪下得,真够寒的。”
我说:“不寒不寒,不急回去,难得一遇的良辰美雪,就这样回去了,不浪费可惜了。总要玩耍一把,才不枉费了老天的眷恋呀。”
他听不懂我葫芦里卖的药,只是摇摇头,嘴里自念叨:“没个正形,到底要怎样闹。”
我没有理会他的唠叨,而是跑出了走廊,投身进入到这白花花的世界里,我沿着花圃慢慢走,在寻觅一片积得厚而又干净的雪,我从教室的前门,沿着花圃向后门方向寻找,想收集花圃灌木丛上的积雪,但又不是很好收集,想搓一把花圃边沿上的积雪,可是边上的积雪又不够厚度。我逛到了教室后门,突然眼睛一亮,一根旗杆孤零零的矗立在这眼前,而国旗下的一方旗台便是我想寻找的一块宝地。
我极速快步的向国旗台跑了过去,虽然距离我们班后门只有十米的距离,我知道这国旗台不会跑掉或者垮掉,我只是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抢走了我的风水宝地,贻误了我君子报仇的时机。
我来到了国旗台跟前,在教室门口时候,我内心是暗自窃喜,来到了国旗台前,我已经控制不住窃喜而放开了胸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有几分得意,得意这场报仇之战还没开始打响,就已经胜利在望,兵家有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着这国旗台上充足而又无顾虑的粮草,可以堆积出不少的强兵猛将,正所谓兵强马壮,粮草无患,又占得了天时地利还有人和,这一仗,想不胜都难,越是这样狂想,越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猖狂,幻想这仇家战败之后的模样。
我带着猖狂的得意,把国旗台的积雪都围堆到了一起,像是在海边堆积的沙滩,好大一堆成型在了国旗台上,旗杆笔直矗立在雪堆中间,只是不再孤单零零,因为它已经有我做伴,陪在它身边玩耍。我被冻的发红的双手已经无惧风寒,捧起雪堆里的白雪,然后合起双手,揉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这就是我在制作着我手中的兵将。我揉五六分钟,捏出了十五个大同小异的雪球,整齐摆放在方形国旗台的边沿上。
我怕耽误的时间太久,就没有继续往下制作雪球,兵强马壮固然重要,可是贻误了天时,到了现场,扑了一个空城,那也是白瞎。所以,我赶快的拿起两个小雪球,偷摸的往教室后门慢慢移去,深怕是打草惊了蛇,是一样的没结果。我蹲俯在后门的窗口下面,探头往教室里面瞄了一眼,女孩还在教室里,我心里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