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1 / 2)在人间三零二四首页

我拿起碗里的塑料勺子,一勺勺的舀着冰粉往嘴里送,三下两除二,一会儿的功夫,冰粉已经见底,我直接放下勺子,端起了塑料小碗,直接往嘴里送,一口吞完,放下了小碗,打了一个响隔,回味着这冰粉的甘与甜,实在美味,或许有爱屋及乌的原因,这冰粉吃起来,仿佛更是美味,毕竟这可是自己心动的女孩亲手做的冰粉喏,我盯着桌上另一碗的冰粉,虎视眈眈,但那是留给妙奶奶的,我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抬头望向妙奶奶的方向,又望了望阿发的背影,再转过脸往向女孩的方向,想起身到她那里去,再打一碗冰粉,鼓起了已经起身,准备迈开脚步时,却发现动弹不得,还是迈不出这个槛。于是又坐了下来,转过头,望向了街的另一头,尽量避免朝向那女孩的方向,转移我的注意力,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夜市,压抑着我内心的骚动,本是来夜市写作,这可到倒好,还没得动笔,大脑已经乱了方寸,分不清方向。我翻开笔记本的首页,默默注视着那潦草的字迹,忘记骚动,沉心静气,写作,被写的人,夜市,夜市里的人,我翻开第二页,思绪把我带入了过去,带进了之前,带进了我自己写的文字里……

有一群人,天黑开始工作,有一群人,凌晨才得以休息,傍晚六点半的夕阳,和七八点钟的路灯,夜晚八九点钟的车灯,暗夜十一二点的电灯,深夜一两点的月亮,凌晨三四点的繁星,人来人往,车来又去,有醉汉,有妇人,有小孩,有老人,有臭男人,也有香的女人,有学生,有流氓,有脾气暴躁者,有性格温柔人,这些都是夜市里鱼龙混杂的吵闹景象,唯有在那深夜和凌晨,闹市安静,月亮闲心,繁星闪闪,那一刻,我属于我,我属于深夜,我属于暗夜,那疲惫的身躯,在月亮下的繁星里渐渐离去,消失在那忽暗忽明的路灯下,继续着下一个吵闹夜市与寂静的繁星。

这是我在遇到她之前,想写的夜市,我的夜市生活里,又多了一个她,而不只是文字,她的出现让我神魂颠倒,她的出现,让我心神不定,故事里若是没有她,定然会暴乱很多,我的故事里没有她,定然是不会有温柔这样的字眼,我的骨子里,充满的都是暴怒的文字,这些暴怒文字的促成,受鲁先生的文字的毒害,是责无旁贷的,鲁先生的文字看多了的后果,大抵便是如此了罢。这是另外一回事,也是另一个故事,但也还尚属于发生在人间的事情,看看也无妨,读读也无害,没有她的文字,这个世界,也跟着冷清和冷酷,一起看看,这冷清世界或者冷酷的人间……一起看看,没有遇到她之前,我想写的故事……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二页,文字映入眼帘,故事开始……

故事开始于今晚,结束在两个月后的同一天。故事概况不详,故事长短未知,人物不详,情节也是未知。说是故事,实是记录,记录从今晚伊始,之后两个月里喜闻乐见之事,当然,地点是清楚的,如题所示,便是在这街头夜市的鸡毛蒜事。鸡毛算轻,蒜皮也薄,事情也不大,但过脑回味,也是挺可耐人。

既然记录,何不纪实,纪实的东西太真,用不得曲笔,弄不到假设,若举证不足,还容易造成捏造事实的罪当,实难下笔。写假纪实的也未必没有,然昧着良心的纪实,也是实难下笔,不纪也罢。

可以曲笔的记录,可以假假真真的去记录一些事情,恰当了小说的名谓,小说的别类也挺多,回忆式的,日记式的,自传式的,半自传的;言情的,玄幻的,修仙的。与日记式的挺相似,自称为记录式小说也罢。

梵先生从生活里去作画,那怕粗糙;鲁先生为改良这人生而作小说,只想引起疗救。而我的日记一录,是消磨,也是消遣,疗救什么的,于自己或许,于他人未必;说记生活,倒也很切,那怕粗糙,也想用这刚刚从超市里购买来的笔,记一记这粗糙的生活,损失一支笔又如何,纸上留下的字迹,粗糙亦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