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怜惜。”岑姑回谢。
她神魂达到‘显形境’,自然也察觉徐仪风骨变化,欣赏中起了较劲的心,心说‘倒要看看他的墨骨有多坚硬,能否经受我冰肌玉骨的软磨’,顺势的抱臂贴身过去。
香肩擦过谢子文时,回眸一笑。谢公子心神荡漾,元阳赤火烧的他耳根通红,慌忙错身避开。
“我又不是青口蛇儿,公子躲什么?”岑姑姑笑声如兰,拿捏起一杯美酒,扬下巴看徐仪俊面,“公子身高有七尺五六吧?当真的伟岸。公子平时都读什么书?”
“最近在看前朝大学生李岚的《草堂笔记》,姑姑呢?”徐仪接过玉杯邀她入座对饮。
岑姑有座不坐,反坐在他腿上,说:“我在读本朝魏相爷的《清心诗集》……”
她这一坐,不知羡煞多少雅客,谢子文观察徐仪神色,竟然看他面不红,风度依旧,心中是大为的钦佩!
稳了稳心神,聚一身文气坐下跟徐仪、岑姑谈书论经。
看到这儿,楼下贾、苏、赵三家的书童小厮一商量,有人转身出了花雨楼,寒风中奔向河畔对面的紫苑书院。
书院文气很胜。
二楼甲字班书舍内,有位老先生在跟甲生们讲朝廷的‘儒道新政’。正是阁楼上观徐仪那位。
他说朝廷已经传下消息,今年必然执行儒学新考,叫他们适应新政,重新把所学的‘经学’‘理学’梳理一遍,以应对今年的秋闱。
“公子,公子!”
贾家书童贾方、贾圆小声在外呼喊,然而甲字班的学生都是通了儒术真谛的人,耳聪目明,哪怕蚊蝇之声他们也听得见。
老先生当即收住了话音,“乘风,叫你书童进来问问何事。”
“是!”贾公子也不生书童的气,叫他们进来说事情。
两书童把‘徐仪要连作七对’的事当堂说出。在场的甲生们个个显笑,多少带点轻视之意,当然也有人在笑‘风流才子忘不掉温柔乡’。
对于学生去风月场所,烟花之地,书院并没有并令禁止。玉京城里大学士上青楼多得是,但如果因此荒废学业,就要被赶出甲字班。
老先生听后,再次想起桥上那风骨峥嵘的‘瘦石’,观堂下弟子说道:“不可轻视徐诗源,你们来之前,我观窗外漫雾夜色,看到他也在桥上赏景。其身犹如千年之石,身上陈腐之气、浮尘杂质已被文气吹走,留下洁净的风骨。”
“比乘风之骨更胜,他的文气散发熠熠光辉照亮夜雾,足以破嫣然姑娘的‘七连对’。”
贾道才陡然惊神,问道:“老师是说,他已经达到‘儒术通玄,辟鬼神’的真学境界?”
他们这些甲字班的学生虽然一个个通了儒学真谛,学问吃入身骨里,也养出正气风骨。他们的文气像雾像清风,可以抵御阴邪之气,却无法辟鬼神。
像熠熠生辉这等层面,还需将文气修炼的放光才行。
前朝把此境界,称之为‘真学’,仅次于‘真儒’,是迈入诸子殿堂的第一步。
“所以你们不可轻视他。”老先生坐如端玉,风藏于袖,说道:“按本朝儒学新政品级划分,徐诗源已到了‘儒士之境’,学问在你们之上。”
“方、圆童儿,你们还回花雨楼看徐诗源如何作对,再把他的对子抄录下来。如果还有诗,也一并抄写记录。”
“是先生!”贾方、贾圆开心离开。
他家公子眉头紧锁,与另外两大才子苏、赵对视一眼,向老师求教‘真学’,身上轻视一扫而光,文气傲骨刚显出来。其他甲生也一样。
老先生见堂下文气高涨,颇为欣慰,与他们重讲‘儒道真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