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头是江淮人士,家传鹰爪手,擅长近身擒拿,一直在部队炊事班,和李玉算半个同乡,自然多熟络几分。
基地里的几个老家伙们,看着李玉如初生牛犊般,每天成长也是令他们暗暗吃惊,不出意外,他日必有一番成就。加之品格好,对老师傅们和善,卖相也不错,让他们不由寻思着自家门里有没有适龄人。
啥,你说老年人不看颜值,那你真是错了,几个老家伙都说,这李玉的卖相,就像他们年轻风华正茂时,那可是十里八乡都踏破门来说亲的俊后生。
“白丫头是同意了王大少的要求,但她也说了,要你接她十招。”楚老头倒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白丫头可说她不会放水啊,哈哈,反正能在她手下挨打撑那么久的,你也是第一人。今天洗碗工家里有事,那边还有几个碗,别忘了洗了啊。”说完,楚老头就乐呵呵的拍拍李玉肩头,脚底抹油跑了。
搞毛啊,人家师父都是临阵教导徒弟绝学,你这就是让人多洗几个碗的吗?
当李玉把锅烧干擦净,时间已经不早了,却看到柳香茗不知何时,静悄悄地站在他的背后,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盯着他。
而柳七七也面色复杂的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开口说。
“跟我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
第二天天蒙蒙亮,基地里还没有什么绿植,只有绿化带里青色的绿草在肆意生长,细长的叶片上露水清亮。
李玉在训练室擂台上,眼观鼻,鼻观心的站了个混圆桩。
看到白羽静静走来,李玉睁开眼睛,气定神闲地说。
“请。”
白羽心头一阵恍惚,觉着眼前这个弟弟,有点陌生了。
好像是比以前长高了哎,说起来,弟弟今年就要进大学,他似乎也没有比我小太多啊。
记忆里那个腼腆内向,抱起来萌萌软软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比我还高了。
想到这里,白羽嘴角不由牵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请!”
几位老师傅,王考,柳香茗等众人也陆续坐在台下,有的议论纷纷,有的沉着不语,等着双方开始比试。
洪兰,为王考的贴身秘书之一,跟随王考时间最长,与其最为默契。穿着ol装,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王大少。
坐在角落里的王考,认真地、仔细地看了一遍资料,问洪兰道,“你觉得,李玉他性格如何?”
洪兰想了想,说,“接触还不算长,感觉挺阳光的,很有礼貌的一个小伙子。”
王考合上资料,“三年前,李玉父亲因公牺牲,母亲在半年后改嫁。在此之后,李玉拒绝了所有人,包括白家的邀请,自己独自居住在老屋,一个人生活。”
“他自理能力很不错,所有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合理规划使用父亲的抚恤金,生活、储蓄、学习,甚至还拿出部分做了投资;不需要督导,没有耽误任何时间,自己读书,根据估分,应该能达一本线。”
“很自律的人啊,尤其是他这个年纪,双亲都离开了他,又无人看管的时候。”洪兰看过这些资料,也是颇为感慨。
“他没有过激反应,看上去只是简单的学生生活;白羽教他的拳法,在这三年里,也从没人见他练过;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平日里,性格甚至还更开朗了。”王考冷笑一声。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造成他父亲事故的当地流氓团体,两名黑老大都在两年内先后意外身亡。”
听到这里,洪兰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个是飙车时,摩托车碾到石子失控;一个是在小区里,高空坠物意外身亡。”
王考意味深长,洪兰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王公子心里有定论,只不过喜欢对人说话,梳理思绪而已。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王考心满意足地说,“估计白羽都不知道她的好弟弟,早已非比寻常。恐怕以后,白羽是要吃亏的。”
在对面,柳香茗捧着酒心巧克力,小口咬掉尖柄,然后细细地品尝里面甜甜的酒浆。柳七七则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地盯着场内。
白羽抱拳行礼后,又向几位老师傅行了一礼。
“十招为限,不得用觉醒者力量。”
话音刚落,白羽没半点迟疑,一个健步,如雌豹般直接切向李玉架势,回环转折,扫拉钻低发腿,直接攻其下盘。
李玉毫不退步,硬桥硬马,肘过如刀膝撞如锤,硬是撑过了这第一招。
出人意料的是,李玉在接下第一招后,毫不犹豫,一个震脚,就向白羽扑去!
啊这!
台下几个老头面面相觑,刚刚甫一交手,几个老拳师就看出来,白羽以八卦的身子,使了八极的绊子,出招看似凶猛,先绊后踹再转身蹶子蹬,都是为了让李玉下盘失守,倒地而退。
李玉以形意为架,过招间虽吃了点亏,也是情理之中。他这主动出击,是年轻人热血上头吗?这样打,白丫头可真就没法手下留情了。
王考则在心中为李玉暗暗点赞,原先条件为白羽只守不攻,李玉能赢她个一招半式就算赢,现在经自己要求,十招为限,李玉只要还能站在擂台上,就算白羽输。
在白羽心里,李玉可比亲弟弟白玉京还要亲,只守不攻白羽是猫儿戏鼠,信手拈来;而要十招内出手,要打赢而不伤着李玉,那就要思量一下了。
而现在台上李玉发力抢攻,看似更容易露出破绽。但二人相斗,李玉的武术境界比白羽差距太大,与其让对手镇定思绪稳扎稳打,不如主动出击,自己出招,那也是在白羽十招之内,就看白羽如何破招。
很好,很聪明,有决断,很快就读懂情况作出判断,勇于尝试付诸实践。
李玉,吾好钟意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