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祉闻言,转身面对荷塘,愣了好半天才颤巍巍的爬上那椅子。再扶着柱子站在那矮栏之上,深呼一口气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霎时之间,浅层水花被溅起无数。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淤泥之上。由于接触面积比较大,却并未下陷。
他缓过神来之后,赶紧爬起手脚并用开始挖池中的泥巴。
屠季希看着他这样,挑起嘴角,奸诈一笑。接着掏出袋子里的一颗栗子,剥了放进嘴里。
咀嚼半天,喃喃道:“这鲜血熬制的糖浆炒出的粒子,味道果然就是不一样!义父他一定会喜欢的!”
提及义父,屠季希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遂又消失不见。
站在栏边吃了几颗栗子,却见塘中那人神情愚钝、笨手笨脚的。
她掂了掂手中的板栗壳,突然使出几成力气将其直直的朝佳祉扔过去。
佳祉本是弯腰,被那栗子壳一下打中臀部和身体各处。不由得吃痛又跪向了塘面。
但他并未停留多久就又再次站起来,手中动作不停。
屠季希看了一会儿,但是没有找到借口骂他,不免心生无趣。
抬头望着天边逐渐变成咸鸭蛋黄的太阳,吩咐道:“你给我好好找,什么时候挖到,便什么时候就起来!”
言罢,便转身翩然离去。
佳祉听了这话顿住,在心中估摸着她离去的步子。在屠季希身影消失前转头望去,眼中迸射出愤恨的目光。
想想家中的那些人心酸起来,却也无可奈何,又不停的开始翻挖起来。间或抬起手抹抹头上的汗,直至脸被抹得乌漆抹黑。
这荷塘不大,却倒也算不得小。他挖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
悲戚的抬头望着天空,是一片美极了的火烧云。夕阳烧在云间也烧在他的心上。
照这样挖下去,恐是到天黑都得不了结果!
另一边,溶月一边与捕快询问谈论着案情,一边脚步匆匆。
待要穿过中庭时,程祁忽然停下,迟疑道:“小王爷,不如您也去换一身衣服吧!”
闻言,溶月脚步并未停歇,而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不必了,还是先去看看现场情况。”
而这时,连同捕快也跟着程祁停下了脚步。
溶月问了几个问题,却忽然发现自己身边早已没了人影,疑惑的回头,却见二人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
顺着他们的目光垂头看看自己脚下,却见衣摆处溅满了黑色的泥浆。有些地方的脏污甚至是一大团一大团的,无法忽略掉。
确实,穿这身衣服出门不太符合自己历来的形象。溶月有些想转身倒是抹不开面子。
自己最近的行为举止倒是越来越怪异了!困惑,无解。
程祁见他这个样子,便心在心中猜出两三,一脸诚恳劝慰道:“主子,您还是先回去换换吧。否则,这疫情尚未泛滥开来,倒是您这般形象要先慌了人心。”
捕快也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溶月闻言便往回走去,走到半道遂又回头对那捕快说道:“把地址留下,你有事情便先忙去吧。等会儿我和程祁一起过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