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没有选择才是最残酷的事。
刚刚送走朝廷使者的尧君素,现在面临的便是这种处境。
副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轻声问道:“将军,朝廷那边准备如何安顿我等?”
“还是跟之前一样,消灭李秀宁,屯兵户县,不可进大兴城。”尧君素意兴阑珊的回道。
“那阴世师准备出兵么?”
尧君素摇了摇头道:“他还是拒不出兵,并且还要求本将去掘了李渊的祖坟。”
“真是混账,那阴世师摆明了就是要借刀杀人,李渊第五子已经被他所杀,现在他没了退路,还要拉上我等给他陪葬。”
“你我本就是大隋的臣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又谈何退路?事已至此,无需多言,你先下去吧。”尧君素冷哼一声道。
副将无奈之下,只好拱手回道:“诺,末将告辞。”
回到自己的帐内,副将立刻安排自己的心腹,带着密信,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出营,直奔户县而去。
李秀宁接到密信,匆匆浏览之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中怒火燃烧,她猛地将密信拍在桌上,勃然大怒道:“阴贼这是自绝活路!”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信中的内容气得不轻。
李神通刚刚把送信的使者送走,回屋后便见到眼前了这一幕,不禁皱着眉头问道:“秀宁,这是怎么了?”
“叔父,真是岂有此理,阴世师那贼子竟然命尧君素去掘咱李家的祖坟。”
“阴世师,你这等奸诈恶徒,所作所为天理难容,老夫与你不共戴天,只要有机会,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李神通也被激怒了,对着大兴城方向破口大骂道。
“三姐,不能在等了,若在咱们的眼皮底下,看着咱李家祖坟被毁,咱们没法跟外舅交代啊。”段纶苦口婆心的劝道。
“妹婿所言有理,你现在就派人去告诉姜睿,明日寅时左右,两面夹击隋军。”
“知道了,三姐…”
自从宋莲儿和伤兵被李秀宁带走后,整座军营的气氛变得格外沉重起来了,往日里将士们之间的欢声笑语明显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沉默,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一场决定命运的决战即将来临。
这半个月的时间,姜睿把一千五百人分成了三个分队,夜以继日的对隋军展开了骚扰。
有的时候两三晚不去一次,有的时候一晚去好几次,主打的就是让隋军摸不着规律。
这种无赖战法,虽说令尧君素很是恼火,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派出小股军队出战吧,就会被埋伏,派的人多点吧,姜睿滑不溜秋的像个泥鳅,根本找不到人。
尧君素想通过攻打户县,逼迫姜睿现身,可姜睿就是不上当,隋军在前面攻城,唐军就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
而且也从不主动出击,你来追,他就逃,然后换个方向继续盯着你,趁其不备还会咬你一口,真是令人烦不胜扰。
长此以往,尧君素也放弃了和姜睿正面决战的想法,而是收缩兵力,打算把户县的李秀宁一部活活耗死,因为他知道,户县的粮草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