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冲着姜睿使了个眼色,姜睿秒懂,立刻起身谢道:“姜睿谢过唐公。”
“哈哈,甚好,逸贤,坐吧。”
“诺,唐公。”
姜睿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温文尔雅的李建成,心中也是惋惜不已,如此优秀的一位继承人,却碰上李二这个变态。
酒过三巡,裴寂笑容满面的来到姜睿面前问道:“贤侄啊,今天听你之意,好像陛下继续留在江都,会有危险啊?”
此话一出,屋内刹那间便寂静无声。
姜睿给了裴寂一个微笑,轻咳一声道:“世叔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贤侄,难不成你还信不过老夫么?”裴寂也是一个老狐狸,一句话堵死了姜睿的所有退路。
姜睿干笑两声道:“世叔此话严重了,姜睿可不敢当。”
言毕,姜睿对着李渊拱手回道:“唐公,姜睿此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哦,那逸贤就好好说说吧。”李渊面色平静的吩咐道。
“在下从宋帅那里得知,陛下命人修治丹阳宫,准备迁居于此,由此可见,陛下见天下大乱,已是心灰意冷,无心北归,而从驾的却都是关中卫士,他们思乡心切,长此以往,恐怕第一个哗变的便是陛下身边的那些卫士们。
所以在下认定陛下若再不北归,恐有杀身之祸,而动手之人很有可能便是陛下身边的亲信。”姜睿气定神闲的说道。
听姜睿说完,李渊的呼吸声明显急促了许多。
过了好久,李渊方才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说道:“逸贤所言有理,陛下虽说乃天下共主,但这些年来,不断实施暴政,早已是天怒人怨,而此刻,恰是我等忠君之士拨乱反正、拯救社稷之时,尔等皆不可懈怠。”
“诺,父亲。”
见状姜睿笑着摇了摇头道:“唐公,恕在下直言,在下不认为陛下所实施的政策,全部都是暴政。”
“此话何意啊?”李渊的声音中明显带了一丝怒意。
而姜睿则是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唐公,当今陛下其实算得上雄才大略,修运河可沟通南北,开科举可为国选才,限制门阀士族的力量;三征高句丽更是不得不为,高句丽若不除,早晚必成我中原心腹大患。
陛下所做的这一切,看似暴政,但其实都是有利于国家统一的政治改革,唯一不足之处便是陛下太过于急于求成了,他的改革并没有给老百姓们带来好处,反而加重了百姓们的负担,于是便成了暴政。
唐公要想走的更远些,一定要牢记一点,那就是以仁义为本,以百姓为先,只要民心尽归于我大唐,何愁天下不定?”
听完这番话,李渊不禁大笑道:“哈哈,看来老夫还是小看了逸贤,逸贤乃国士啊。”
“唐公过奖了,其实好多话都是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姜睿挠了挠头,害羞的回道。
看见姜睿这幅害羞的模样,李渊更是龙颜大悦,多智似妖,不到二十岁的年龄,便能有如此妙论,那简直就不能用“天才”二字来形容了。
这样的人,势必会引起当权者的忌惮。
现在看来姜睿不过就是一个早慧的年轻人,另外还有一个博学的好师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