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来被吼得瑟缩了一下,就乖乖站在医馆门口,手背在身后一动不敢动。
肖然就蹲在他边上,一点也不同情他,明明警告过他们,让不要把石头搬开,就是手贱,就是要搬,这下屁股被打烂都是该的!
她正幸灾乐祸,就感觉身体腾空而起,一声惊呼,人就被李开运抱在了怀里。
肖然顿时脸就红了,她都多大个人了,居然还有被抱的一天,虽然是连着被子一起,上次是被背在背篓里,两次都是挺稀奇的事情。
“哎哎,李大叔,我自己会走的……”
李开运大步就走,沉声道:“你个细娃儿别逞强,刚刚我抱你,衣服都是湿的,冰冷,搞快去换了,要是你再生病,你婆婆咋个搞!”
肖然立马不说话了,安安静静让他抱着。
李开运一路来到成衣铺子,进去就喊:“老板娘,给我来一身薄袄,搞快哦。”
老板娘正要收拾打烊,被这一嗓门儿给吼得吓一跳,笑骂道:“我当是谁,是你小子啊,嗓门儿这么大我还以为来抢铺子呢。”
老板娘看着五十来岁的模样,从布帘后走出来,看到李开运的脸色,当即啧啧一声:“这是咋个了?遇上什么事儿了?”
李开运这时也笑不出来,只把肖然放在地上,对老板娘道:“这丫头衣服全湿了,你给看看拿一身合适的,赶紧给她换上吧。”
没等到李开运的回答,老板娘也不深问,拿开被子递给李开运,牵起肖然就进了里屋去换衣服。
期间她还问肖然怎么身上全是湿的,肖然笑着说自己调皮玩儿水掉进水里打湿的。
老板娘将信将疑,给她取了崭新的一套里衣换上,看到她膝盖的抢以及胳膊的擦伤,上面还有青苔的颜色,总算信了一些,让她记得清洗伤口,又给她取了件青色薄袄和一条同色系的薄袄裤子给她换上。
肖然顿时就感觉浑身暖和起来,看了看衣服裤子,这看着就是一套,袖口衣襟和裤脚都缝了黑色锁边,简简单单,很是普通的款式,鞋子直接就是黑色的千层底小布鞋,穿着舒服极了。
老板娘看着肖然脱下来的旧鞋,很是嫌弃地问:“这都快不能穿了,你还要拿回去吗?不是我说你家里人,这里面的衣服看着都是新的好的,外面的却这么破,看着多难过啊。”
肖然默默抢过老板娘手里的旧鞋,把脱下来的衣服和鞋子一股脑包进外裳里,打结成一个小包袱拎手里,才闷声道:“我要干活儿的,外面的衣服破就破了,也不心疼。”
老板娘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于是打了帘子让她出去给李开运看看。
李开运看到她恢复血色的嘴皮子,点点头,又摸了摸她背上衣服的厚度,这才问:“多少钱?”
老板娘笑呵呵地打算盘:“这外面这套薄袄算你三十五文钱,里面的算个十文钱,鞋子也十文,一起给个五十五文吧。”
这价确实挺实惠,于是李开运也没讲价,拿出挂在腰间的荷包,付了五十五文,就又捞过肖然放在胳膊弯里,另一边则抱着被子,大步回到医馆。
就算到医馆下了地,肖然还是脸蛋红扑扑的,不过那不是害羞的,那是激动开心又感觉丢脸的脸红。
李银来还规规矩矩站在那里,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李开运一把扯掉他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给他穿,等他穿好,才又给了他屁股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