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察觉到不对,刚要开口,全程无动静的弋君离却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瓷草当是他受伤严重的缘故,可只有弋君离知道,他是相思蛊发作了。
完全没理会嘴角的鲜红,任凭鲜血染了胸前的衣襟,或滴落在地上,再溅起丝丝血花。
他站起了身子,直往殇歌身边走去,瓷草下意识的想要阻挡,可在触及到弋君离那冰冷的眼神后,他心里一紧。
等再回过神来时,殇歌已经在弋君离怀里了。可她却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安静的如同一个小木人。
看了一眼怀里的殇歌,弋君离直接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为何,方才的殇歌会有那般强烈的情绪波动,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恐惧。
那种恐惧是在她独自面对花魔时所没有的,直到他出现,她试图挡在他身后之后。
她所恐惧的,是他吗?
他一向淡漠的眸光暗了暗,方才在相思蛊发作时,他突然觉得心里似是被塞入了什么一般,堵的他难受。
可他却又不清楚那是什么,那时他的第一想法便是想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毕竟他相思蛊发作都是殇歌引起的,心中的难受更是因她而起。
而他也确实那般做了,只是当将人抱在怀里时,他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而这种很是矛盾的情绪他在此之前有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母妃离世,第二次是从东芜回来后。而他也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身上似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只是每次在出现这种情绪后不久,他似乎会再一次发生变化,虽然他自己并不能完全察觉到,只是他手下之人对他的态度,却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得到的。
殇歌完全不知弋君离心中所想,她现在脑中一片混乱,一会儿出现的是弋君离救过她的场面,转眼间却又变成她差点死在弋君离手中的画面。
之后是彩黎,瓷心,一声一声的叫着围着她打转,她想摆脱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
“你不舒服吗?”
弋君离见殇歌额头逐渐渗出了细汗,不由皱着眉唤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叫醒了殇歌,她回过神来,抬起头就看到了弋君离正皱着眉瞧着她。
有阳光自他发间漏下来,可似乎无论如何都化不了他身上的那道清冷。
她缓缓的伸手,想抚平他皱起的那双剑眉,他可是整个四海八荒都要畏惧的人,连天君也要敬他几分,又怎会有令他皱眉的事。
弋君离没有动,就那般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只是忽然的,她抬起的手顿了顿,然后他从她那双墨黑的眸子中看到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