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拥有决定自己言行的力量,因此会犯错;我们拥有决定自己言行的力量,因此能从错误中重新站起来……”
从老猫家离开,我来到老鱼家,也就是余北方的大书斋。我本应该提前发一个微信问问在不在家,但我还是喜欢直接去敲门。他算是我失散多年的发小,我们从小学毕业后就一直没有见面,直到前几天的一次高中同学聚会,我们重新认识。此后几年,就没跟他扯断。有些缘分注定要拾起来,好不好另说。
中年的他又胖了许多,胖到酒店的椅子都盛不开他的屁股,要换成结实的凳子。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只喝酒几乎不吃饭,他就像一个大酒桶一样,喝酒对他来说不过是从瓶子罐装到他身体里。
我见过酒量大的,但真没见过他这么酒量大的。我只依稀记得他小时候可以吃掉整只烧鸡,而我只能吃一条鸡腿。当我们再次相会的时候,话题似乎并没有太丰富,除了说当年我们在一起玩过纸牌,再就是我被欺负的时候,他会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对手面前。如今,又像酒神一样替我挡酒。
“我把老房子卖了,我爸爸走了,我和小兰一起住就行,200多万一拿到手,我就做个项目。”
我在体制内时间久了,对于创业这种事情没什么发言权。但我震惊的是他这么快就能把房子卖了,我第一反应,那一屋子书呢?
“我想做个创客中心,现在政府鼓励,你有资源,咱们一起做点事情。”
“政商勾结,不干好事?”我还是在想那一屋子的书。
“看你说的,我们是清新政商关系,建立在童年培养起来的纯洁友谊,你服务我们群众,走的是群众路线。”
我感觉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有时候我会想,我们两个应该换一换,他真是能说会道,而且从酒量来看,他更适合在体制内混。而我,就像传言中那样,成了一个书呆子。体制内的传言就像有无数回声壁一样,传来传去,总是能传到你的耳朵里,而且还会变味,我听到的版本是,“章进在卖书,一年能卖十几万。”
就是前几天,有一个人要出国,在朋友圈处理自己的书赚了钱,还上了热搜。因此,他们更加笃定我在卖书赚钱。他们怎么不说我在写书赚钱。
“因为你连公文都写不好,说你能写书也不会有人信。”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见另一个自己在说话了,我分不清那是自我、本我、超我。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可悲。如此说来,到底是哪个我在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