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月光不似阳光,总有照不到的角落永远隐匿在黑暗里。
背光而立,更显身形瘦削高挺。
他随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捏出一支烟后散漫地叼到嘴里,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转间,打火机‘咔嚓’一声窜起火苗,他垂眸将火递到唇边。
烟头点燃的瞬间红星明灭,下一秒,丝缕烟雾不疾不徐地于他口中吐出,动作娴熟至极,白烟笼罩整张冷峻的面容,如梦似幻般迷离。
次日大早。
陆聿沉起晚了,就连每天早上必有的‘噪音’都没听见。
因为背部的疼痛辗转难眠,一直到凌晨三点钟才昏昏沉沉闭上眼睛,醒来时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少年强忍着疼痛缓缓起身,随即麻溜地换上衣服拿起校服下楼。
“二少爷下来了?赶紧吃早饭吧。”
李管家又是轻笑着朝他开口,闻言陆聿沉停下脚步看了眼时间,恰在此时陆庆文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没有他的早饭。”
“既然不爱在家里吃饭,以后就都不用吃了。”
“阿文!怎么能这样跟孩子说话?”
程影抬手拍他的手臂声音轻斥,随即再看向陆聿沉时脸上便挂起慈爱的笑容。
“别听你父亲的,阿沉,快来吃饭。”
“不了,恶心。”
话音刚落,一个瓷碗又重重砸向他。
陆聿沉见状闪身躲过,瓷碗摔到地上当即发出四分五裂的声音。
他眼中戾气更甚,抬手拿过旁边的大陶瓷花瓶便狠狠甩向了陆庆文,男人当即吓得瞳孔紧缩麻溜躲到桌下。
“你他妈再砸老子一下试试!”
与之而来,是陆聿沉充斥怒火的吼声:“想死吗?我满足你!”
花瓶砸偏到桌上碎片四溅,在场的人都吓得心脏满了半拍,尤其是楚婠轻,直接愣在了原地,陆西翰立马抬手拍着她的肩膀。
“没事,轻轻不怕。”
“啊!杀人啦!”程影被吓得直接惊呼出声,碎片擦着她的小臂划过去当即留下一抹血痕。
“二少爷!冷静一下!”
眼看着陆聿沉已经抬手拿过另一个花瓶,李管家当即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嗓音里是极致的慌乱:“您先放手。”
“这会出人命的!”
之所以慌乱到极致,是因为知道陆聿沉的性子做得出这样的事。
陆聿沉额角青筋暴起,眼眶猩红可怖,心中肆虐的怒火不断冲击着要摧毁他的理智,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二少爷,把花瓶给我。”
李管家轻声安抚着,试图将他手里的花瓶接了过来。
见他松手,管家这才轻吐一口气,陆聿沉怒瞪着远处蜷缩在桌角的人一字一顿地狠声嘲讽。
“废、物。”
他又淡淡扫了眼餐桌上的其他人,随后才缓步走出客厅。
“疯子!疯子!”陆庆文在他走后才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大骂出声:“你就是个疯子!”
“反了天了!”
从昨天到今天,楚婠轻心里对陆聿沉的恐惧又多了些,他真的....好可怕。
——
“呦~,沉哥怎么了这是?”
“怎么在门口站着?不会是早上迟到了吧?”
下课铃响,纪少安第一个就从班里后门窜了出来,语调揶揄。
只因在座位上时看到了好友的身影,这不得上去问候两句彰显一下人道主义的关怀?
他跟陆聿沉是铁哥们儿,高一是同桌,虽说高二分班了,但丝毫不影响关系铁。
毕竟就隔壁班的事儿,他班里的前门旁边就是纪少安班里的后门。
“滚。”
陆聿沉面色阴沉地睨他一眼,随即收起书本就要往班里走。
“啧,怎么回事?跟吃了炮弹一样见人就轰。”
“谁惹你了?”纪少安抬手拉住他的胳膊:“跟我说说,我带你揍他去!”
陆聿沉抬手扒拉开他的胳膊,语气淡淡:“送书。”
“宋舒?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