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处可逃了。
那他呢,他又何尝逃得掉。
她客气的说,“谢谢林总。”
还是没放开,绷着精神呢。
衬衣随意挽到手肘小臂处,林司遇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可见的错节脉络以及青筋,她觉得该死的性感。
林司遇姿态慵懒地坐在驾驶座上,与刚刚外露示人的冷冽不一样,懒懒开口,“这一口一个林总的,怎么听着有点膈应。”
江晴知把问题抛回给他,“那林总言下之意是?”
他单手在方向盘上转了个漂亮的弧度,车子缓缓起步,音乐也跟着响起。
林司遇要笑不笑的说,“没什么言下之意,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江晴知回道,“行,那我就放心了。”
“反正纠结的那个人不是我。”他又说。
又被他猜中心思,江晴知否认道,“我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当然是纠结...”
纠结该不该直视对他的感情。
林司遇很有手段的戛然而止,结果是把她的心里搅成一团浑了。
他的右手搭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拉近了距离,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音乐节奏敲着,断断续续,敲在她心上,思绪节奏都跟着一轻一响。
车在往郊外方向开,江晴知相信,他是来真的。
她淡淡开口,“北方城市种不了南方水果的。”
林司遇淡道,“一会就知道到底种不种得了了。”
江晴知说的是事实,京市这气候水土本就难种杨桃,又值深秋将尽,就算是在南方,果期也快结束了,哪还会有什么杨桃呢。
钟铭费了点心思,才寻到京郊一处地儿有杨桃树。
当时收到林司遇吩咐时,他奇怪极了,找杨桃树?
总觉得自从盛翻那位江小姐出现后,老板的举动是越来越让人不懂了。
江晴知悄悄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那人神色淡淡的在开着车,感应到她的目光,林司遇转过头来,看见她飞快地移开目光,不知所措的咬了下唇。
他发出轻轻的笑声。
坐车里实在太舒服,温度适中,气味好闻,加上林司遇开得平稳,她昨晚睡得晚,午后也容易犯困,所以就这样一路睡过来。
一个颠簸,把她给颠醒来。
挡板不知何时被他打下,遮住了刺眼光芒。
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黄绿,秋日京市的树木都开始纷纷落叶。
她转头往窗外看,这一觉醒来,恍如隔世,仿佛与他回到了平芜,那天也是在这样的下午,他开车带着她,一时分不清今夕与往昔。
一个清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醒了?”
“嗯。”刚睡醒裹挟着鼻音。
“快到了,”他侧目,看见她眼神游离,“渴吗?喝点水。”
江晴知拿过他给的水,是一款意大利特供给皇室的水,一年出口量严控限量,不是有钱就能喝到的。
不由惊叹,有钱人的消费真是颠覆想象。
江晴知是个细节控,总会被这种细枝末节所打动,譬如他把瓶盖拧松了才递水给她,譬如他在开灯前让她先闭眼,又譬如,他会默默给她降下挡板。
七拐八绕,车子开进一处果园。
车刚熄火,迎接他们的人就出来站到一旁等候了。
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喊了声林先生,看见站在林司遇身后的她,两人这距离走位,不算亲昵,一时猜不出身份,生怕喊错了,只微笑朝她点头。
这园子种有各种果树,樱桃,桑葚,黄桃,眼下成熟的果子有苹果,枣子和柿子,红彤彤的一小片,引人眼球。
男人走在前面引路,林司遇跟她并排走着,路窄时,他会微微侧身让她先走。
肢体相碰时,她感觉有一股热浪涌过。
一路走到底,终于见到专程而来的杨桃树。
只有三棵树,约莫一层楼的高度,却意外地茂盛,比他们在平芜市所见的那棵要粗枝散叶。
树枝垂落着些许杨桃,个顶个的个头都蛮大,树叶泛黄,果子也黄了,橙黄如柠檬,成熟果子的香蜜味很浓烈,扑鼻而来。
男人看林司遇脸色平淡,解释说,“这跟南方的品种不一样,树矮枝茂,果肉也是更细腻,汁多肉甜。”
他注视着树上的杨桃,点了点头。
树矮,两人很快就摘了一小筐篮出来。
全程是他动手摘,江晴知挑要哪个,她一度觉得林司遇是不是鬼附身了,堂堂的大老板怎么会做这种事。
有好几个瞬间,他们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呼吸交融到一起,耳颈处掠过他温热的气息,江晴知敏感的打了个颤栗,只觉哪哪儿都一阵酥麻。
脑子的七上八下影响了动作,江晴知一个踉跄没站稳,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依靠物,只觉手里一阵触感,竟搂上了他的腰。
毫无多余赘肉的窄腰,手感真好啊。
红晕迅速攀上耳根,她假装淡定地说,“摘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吗?”
林司遇眼神沉静,“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