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最近很闲,我替你找点事做?”
谭锴求饶道,“别,您可千万别。”
他眼里覆上一层薄冰,哪有开玩笑的样子。
谭锴急急狡辩道,“我其实就是一时兴起过去跟她搭了两句话,没对她做什么,也没打算做什么。您开过口,我敢胡来吗我?”
倒是管东文觉得林司遇不对劲,什么时候为个姑娘跟发小起脸了。
管东文拍了下他的肩头,问,“真成你的人了?”
林司遇默不作声,脑海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
晚上打牌,林司遇一改以往的佛系作派,今儿在牌局上可是认真的。
谭锴已经输了一辆超跑钱给他,可他似还没过瘾。
“我抗议,他这是逮着我薅呢。”
谭锴朝项祈光和管东文吐槽道。
林司遇斜睨他一眼,“抗议无效。”
“谁让你技不如人呢。”管东文笑着添把火。
“那我投降,我投降总可以了吧?”
项祈光嘲笑他怂。
谁不知道林司遇那脑子啊,牌桌上就没有他赢不了的局,再这样打下去,今晚不知要输掉多少套房子,多少辆豪车给他。
林司遇示意他发牌,说道,“继续。”
想必今天是相当地不爽了。
以为一切回归到正轨,与他的那几回接触,随风而去,吹散在这个夏天。
像一触即发的烟花,到最高处绽放,然后结束,美丽而稍纵即逝。
那些残存星点坠落在地,总能叫人忆起它曾经的惊艳,即使只有几个瞬间。
明知道不可能,可偏偏她动心了,鬼迷心窍的动心了。
在与他不再见面的这段日子,她时常会想起他。
想起他时,心是满的,脸是带着笑意的。
也许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了。
人生嘛,不都是这样,走走停停,随缘聚散。
然而很快,命运齿轮又把他们相交到一起。
京跃最近接了个正圈的项目,在一地方市共建新能源专业基地,外方投资已经下来,还有上头的支持,企业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地方是在中部的平芜市,资源一般,前期开发需要去实地调研。
开发好了,能带动当地经济效益,这种掺杂公益性质的工程项目,多少企业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京跃集团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人家说,“你竞争得过京跃吗?也不看看京跃姓什么,姓林啊,那个祖祖辈辈都是一代人物的林家。”
“上头都要给几分厚面的林家。”
林老爷子在战场立下的丰功伟绩,各种功勋荣誉摆满整个厅架。
一到寿辰,林家老宅门庭若市,各方宾客都借此机会前来拜访,上头还会专门派人来祝寿,那排场,人人看了不无咂舌。
到了林宗扬这一代,也就是京跃现任董事长,仕途走到一半,弃政从商,创办了集团。
而后又娶了门当户对的司家长女,强强联合。
作为根正苗红的世家后代,林司遇从小在圈内就有名气,中学那会带领大院里几个子弟参加创业实践比赛,跟一群大学生打擂台,拿了一等奖,经商天赋初见端倪。
京跃集团核心业务涉足地产,基建,投资,商业,自林司遇进集团后,新开拓了贸易这一块,这不,前不久签下知名欧洲商超的合约,年均出口额在业内是一骑绝尘。
江晴知多少是耳闻过这个金字塔顶端的人,出于好奇心,她在网上搜过他,词条很短,私人信息极少,年龄和图片都没有。
他也没接受过公开采访,世家的作派一贯低调,不会轻易在公众前显山露水。
起初以为他有一定年纪,那天初次见到,才惊觉对方的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但身上那股淡然和沉稳,远超同龄人。
他给她一种,把世事都看透的平和。
钟铭把调研计划书给他审批,过几日就要动身去平芜。
见他欲言又止,林司遇说道,“有什么就说。”
钟铭揣测着脸色问他,“林总,翻译可要重新挑?”
毕竟上回首次见面江晴知就让他不悦了。
林司遇顿了两下动作,沉吟道,“不用,就用上回的人。”
粱世滨把对接资料发给江晴知和唐荷,又喊两人进办公室交代了几句。
出来后,唐荷欲哭无泪道,“好不容易结束了他们家的合作,又来了。”
江晴知收到通知时也是愣了很久,又是他?
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出门前一晚,她边收拾东西边跟许小满打视频。
“你这回要去多久啊?我最近都无聊得发慌。”
江晴知把衣物叠整齐放进行李箱,“半个月这样。”
许小满质疑道,“按理说,那个林总一上来就那样对你,不会再选你们家的了啊?他是不是想潜规则你?”
她怔了片刻,林司遇这个人怎么想都跟潜规则不沾边儿。
他年轻帅气,又是世家子弟,还不是一般的多金,大把女的心甘情愿送上门。
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这么掉价的事。
再有就是,即使跟他有什么肉体纠缠,凭那长相和身材,她好像也不亏?
她赶紧把这种不良思想掐断,“别瞎猜,人家才不会看得上我。”
“怎么就不会看得上,缘分的事情谁说得准?”许小满说她,“咱上学那会,隔壁理工大学多少男同学跑来旁听咱的外语课,不都是为了看你。”
校园贴吧经常有人挂她的背影照,寻人的,表白的,都有。
有时在校门口打车,也经常有男生给她让车。
当时有学生自行组织校园女神大赛,不知是谁偷偷替她在网上填资料报名,用的还是偷拍的照,她坐在图书馆埋头写英文稿,就这样也能在一众精修照中脱颖而出,拿了第一。
只是碍于当时她跟许小满的传言,许多男生止住行动,这样一来也好,替她省下烦恼。
忙着整理行李,没说多久就跟许小满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