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翰无奈笑道:“你说得倒也没错,不是还有个在皇帝面前受宠的亲妹妹?”
凝霜目光扫过他的脸颊,这段时日萧时衍不让他吃五石散,萧岳也不让他吃五石散,萧翰总算恢复了人样。
神智也比以往清楚多了。
“饶你一命我也不会让你吃五石散。”凝霜道:“受不了你就跳河吧。”
萧翰作势要跳,见凝霜没有拦住他的意思,又讪讪收回脚。
凝霜又扔一个石头下去。
现在没京城的消息,也不知道萧时衍那边怎么样了,蓁蓁和昭昭有没有日夜哭闹。
这么一想,自己这个娘当得也是不称职。
她抹了一把脸,迫使自己清醒下来。
当务之急,先是把乐安公主的事情给解决了,若是萧岳不除……蓁蓁和昭昭都会有危险。
昭昭或许还能安稳一段时日,萧岳这个人,是不会去管蓁蓁的。
萧翰却道:“当时我父亲对不起沈太后的事情也多了去了,这次闹这么大,还不一定能留我。”
萧岳不会和他说,萧翰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安插细作在皇帝身边,劫持后宫妃嫔,公然劫狱还弄出水患一事……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死罪。
凝霜却反问他:“你就甘心这么死了?”
萧翰不说话,自然是不甘心。
凝霜也猜到了他的想法,继续问:“你是靠什么养起南阳公府的?”
萧翰思索道:“朝廷每月给的俸禄。”
“这其中萧岳有出力吗?”
萧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去了北羌这么多年,大多数人都以为萧岳死了。
甚至不少人严密监控着南阳公府,生怕两边会有什么联系。
就算如此,萧岳竟是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回来。
“你的爵位是皇室给的,和萧岳没关系。”凝霜说:“小小的一个南阳公府,皇帝想收回去就能收回去,不想给你俸禄就不给你俸禄。”
“他都没养过你,你又为何担心遭受到牵连?”
堰人是十分注重孝道的,可也极其抵触愚孝。
前朝有一位大臣,其父爱提各种无理的要求,大臣都毫无原则地顺从,甚至枉顾法规。
萧岳此举已算天怒人怨,先不说旁的干下的事情,光是水患一事……若凝霜、亦或是萧岳其他子女,都一味顺从,甚至成了帮凶,那才会百姓震怒。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有一个人能站出来……
“我懂了。”萧翰默然半晌:“你是聪明人,也难怪皇帝爱你。”
爱?
凝霜甚少听到别人提起这种词汇,多数都是宠、偏宠。
两者的意思相差万里。
而身旁的萧翰目不斜视,指着另一处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萧岳不知道南阳公府的布局,带你出来的密道他并不清楚。”
“顺着这里一直走,走上一天一夜,便会到一处官驿,我看看我能拖延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