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请了堰朝第一圣手刘院判来替凝霜诊治,太医花白着胡子,不一会儿便同萧时衍道:“回陛下,霜贵人只是惊吓过度,待老臣开一帖安神汤即可。”
萧时衍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陛下,凤仪宫那还在审问。”刘成提醒道。
萧时衍看一眼乖巧喝药的女子,“待会儿随朕一同去凤仪宫。”
刚到凤仪宫门口,两人便瞧见秦贵妃哭哭啼啼地朝萧时衍大喊:“陛下!臣妾没有去推她!”
在御花园放风筝的各宫妃嫔都站在凤仪宫了,萧时衍在主位坐下,让宫人为凝霜搬张椅子。
宫里消息快,凝霜晋为贵人的事满宫都知晓了。
萧时衍没有理会秦贵妃,沈皇后在一侧奉上茶,忙说:“今日妹妹们在御花园内放风筝,贵妃与霜贵人在期间起了争执,然后霜贵人就落入了水中。”
她这话已是说得委婉,秦贵妃哪是与凝霜起争执,分明是单方面欺辱凝霜,恰巧被信步而来的萧时衍与沈皇后瞧见了。
李妃也说:“贵妃娘娘一来就将臣妾们骂了一通,后面又是去捏霜贵人的下巴,那护甲长得呦!臣妾平日里都不敢带着,生怕刺伤了人。”
秦贵妃日里跋扈惯了,竟无一人为她说话。
萧时衍拧起眉,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屋外灼灼若火龙,怎会在这种时节放风筝?”
殿内鸦雀无声。
确实,老祖宗爱在春日放风筝,因顺应天地复生之气。在夏日……就颇为可疑,也不怕中暑气晕倒在屋外。
贞婕妤咬了咬唇,道:“陛下,是嫔妾提议的。方娘子前去拜会霜贵人时,霜贵人对着母族的风筝起了思念之情,嫔妾为后宫和睦着想,便让云妃娘娘做主,让姐妹们出来放风筝,好缓解霜贵人的悲伤。”
对着风筝思乡?萧时衍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端起茶盏,轻撇去茶沫:“怎么,霜贵人头一次请安你还不是嫌她排场大,不过才几日,就同情起她来了?”
贞婕妤一惊,吓得直接跪了:“嫔妾不敢!陛下送版画过来后嫔妾已经深深反思过了!”
萧时衍又看向云妃:“她说得果真如此。”
云妃低眉敛目道:“回陛下,是。”
其实也不全是,凝霜入宫就得皇上青睐,后宫谁人不想巴结。
听见萧时衍连连审问放风筝的几人,秦贵妃心中大喜:“陛下!她们分明就是心中有鬼,存了勾引陛下的心思,才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吉妃入宫时也没瞧她们为了缓解什么思乡之情,给吉妃在御花园办赛马会啊!”
勾引勾引,萧时衍头疼地揉揉眉心,秦贵妃这脑子里装的全是妃嫔勾引人,和她兄长分明是一母同胞,大脑全被她哥给占去了。
宫人将凝霜的风筝呈上来,“陛下,这是霜贵人的风筝。”
她的风筝挂在树上,被戳了个大洞,已经不成样子了。
只见萧时衍拿起风筝,细细打量,甚至还对光看了一眼。
凝霜紧紧握住拳头,心猛地一提。
幸好风筝已毁,萧时衍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名堂,又将风筝放在一旁:“风筝样式倒是新颖别致。”
凝霜唇角扬起一抹笑:“若陛下喜欢,臣妾宫中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待会儿便差宫女收拾出来,送到蓬莱殿。”
十分愿意割舍,没有其他异常,萧时衍微微颔首:“也好,凝霜,你来说说方才发生什么事情吧?”
凝霜动作一僵,似是十分惧怕地看了秦贵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