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和老太医二人慌忙跑进寝宫内,就看见皇帝和朱允熥在床边抱着太子爷的身体嚎啕大哭。
“老天爷,你咋对咱这么狠啊,先是让咱大孙子走了,又是让咱大妹子走了,现在又让咱大儿子走了。”此时的朱元璋嚎啕大哭边骂边哭。
李景隆和老太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老太医连忙上前,为太子诊断,然而一番检查之后,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景隆心中一沉,他知道,太子怕是真的已经去世了。
朱元璋止住哭声,转头看向老太医,厉声道:“太子怎么会死的!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怎么照顾太子的!”
老太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颤声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本就病得极重,今日又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才……微臣实在无能为力啊!”
朱元璋脸色阴沉至极,他死死地盯着老太医,良久之后,方才深吸一口气,道:“罢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起来吧。”
老太医如蒙大赦,赶忙站了起来,退到一旁。
朱元璋再次凝视李景隆,缓缓开口道:“李景隆,标儿的后事便交由你操办了,务必要办得风光体面,好让标儿在天之灵安息。”
“臣遵旨!”李景隆托起受伤的手叩拜道。
朱元璋凝视着李景隆受伤的手,面露愧疚之色,回想起刚才自己挥刀劈向老太医时,朱允熥从身后抱住自己的腰,而李景隆则在前方握住刀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景隆和站在一旁的朱允熥,这位一生坚毅不屈的男子终于无法自持,紧紧抱住这两个孙子,痛哭流涕。
“娘娘,娘娘不好了。”太监李不弃神色慌张地跑进佛堂。“何事如此慌张?”吕氏沉声问道。“太子爷……他,他,薨了。”李不弃的声音带着颤抖。“什么!”朱允炆和吕氏脸色同时大变。
“娘,这下如何是好?父亲薨了!都怪你让我在此念经祈福!念什么经!念经!这下老三可在皇爷爷面前扮起忠臣孝子了!”朱允炆怨愤地对吕氏说道。
“李不弃,你一个时辰前不是说太子爷无大碍吗?不是说只是旧病复发,吃几天药便能好吗?为何现在太子爷薨了?说!”吕氏的声音冷若冰霜,透着一股威严。
“回娘娘、二爷,原本太子爷确实只是旧病复发,并无性命之忧。但太子爷突然心悸发作,据太医院的老太医所言,心悸乃是能瞬间夺命的病症。”李不弃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他此刻已慌了神,自己身为东宫大总管,却私下收受贿赂、传递东宫消息,本就是罪该万死。如今消息有误,更是两边不讨好,他不禁冷汗涔涔。
“娘,当下应如何是好?”朱允炆回过神来问道。“你莫要言语,噤声,娘这不正在为你谋算吗?”此时吕氏已然慌神,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当不上这个皇太孙,她更无法接受平日里最窝囊的那个老三登上皇太孙之位,一旦让朱允熥当上了这个皇太孙,她已然能够预见自己和儿子的结局。
“儿啊,你听清了,你现下什么都无需理会,此刻咱娘俩就去东宫,进去之后你什么都莫想,只需抱着你皇爷爷痛哭,你皇爷爷心肠软又喜爱你,定然会选你的。”吕氏思索良久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来人,备好软轿,我和二爷要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