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南原以为自己对这破事早已释怀了。
想着以后再提起这件事时,她不可能再有感触,更不会难过。
然而她被现实打脸,她还是很在意这件事,而且在意得要死。
厉乾川垂下眼眸,平静无波的表情下,那颗心早已被愧疚的洪流淹没。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隐约的落寞和无奈,哑着声音。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一时间,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像凝结了一般。
苏瑾南深吸了一口气,“行了,我现在不想跟你翻旧账,没意思。”
“但你别以为这事就算了,等我解决完那些败类,回头还是会找你算账。”
“好,我等着。”
苏瑾南:“......”
男人的态度让她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过了半晌,她才真正平复好心情。
“我不明白,这种降头是随便就能下的吗?”
“如果这么简单,那些巫师不得无法无天了,看谁不爽,就给谁下降头。”
厉乾川轻轻地摇了摇头,“下降头没那么简单。”
“不是随便挑一个人就能给他下降头,这还需要具备一些条件。”
“比如被下降头之人的生辰八字,毛发,身体组织,以及其他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苏瑾南心底升起一抹的不祥预感。
因为她的这些东西外人根本拿不到。
而照顾她的保姆们都是经过严格被挑选出来的,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
那极有可能是她的亲人,尤其是江年和父亲。
三岁那年的落水成了她的心结。
她总觉得是父亲为了留下情人儿子,才对她痛下狠手。
厉乾川注意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瑾南,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接着说。”
“嗯,蛊术被称为邪术,就是因为它不符合自然规律,违背了人伦。”
“因此使用蛊术的人都会遭到不同程度的反噬,所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能这么做。”
“而赵姝丽则是水平有限,在给人下了如此阴毒的降头后,自己也被反噬得厉害。”
“如今不过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体和面容却跟耄耋老人差别无二。”
苏瑾南目露不解,“那沈言初为什么没遭到反噬?”
“也许她已经遭到反噬了。”
厉乾川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
“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想对沈言初和赵姝丽动手。”
“但我发现你安排了人在赵姝丽附近监视,所以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来问问你的计划。”
苏瑾南看向厉乾川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
“你这么说,不会是为了沈言初诈出我的计划吧。”
这个必须问清楚。
毕竟当初不告诉他神婆的事,就是怕他叛变。
厉乾川眼神微微一滞,声音沉静有力。
“你大可放心,我对沈言初只有厌恶,没有感情。”
“当然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你的计划。”
“接下来,我们各干各的,但我不保证会不会打乱了你的计划。”
苏瑾南蹙了蹙眉,眼神在他脸上来回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