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多高的音响向后倒去,斜卡在这狭窄的过道里,秦风左手一把拉起瘫软在地的季新,右手护住黎子姜向后退去。
“这样不是办法,丧尸会钻过来的,定波,还有多久!”秦风喘着粗气问道。
袁定波踹了数脚,铁门两边的螺丝已经变形,可是还是没有破开的迹象,袁定波也喘着粗气,几次全力踹门让他的右腿微微发抖,袁定波向后退了几步,右腿瞪着墙上用力一蹬向前冲去。
“嘭!!!”
袁定波和早已不堪重负铁门一同飞了出去。
“开了!”
冯广被吓到颤音的字符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几人一同尾随着飞出去的袁定波冲了出来。
会场外的校园也早已混乱一片,到处都是哀嚎声、求救声、和丧尸特有的吼声,秦风扶起袁定波,几人沿着一条没有丧尸的小路跑去。
几人从会场后身绕出来,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波丧尸。
“站着的连同躺着的得有二十多个,冲不过去,妈的!怎么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这群孙子怎么跑的这么快!”季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
“往左拐是剑道馆,我们先去那避一避。”经过一系列的惊吓,冯广也开始慢慢适应了当前的状况,虽然同样气喘吁吁的但声音已经不再发颤了。
“到了剑道馆直奔二楼,那里有一个器材室,因为有危险刀具的原因,防护措施很好,可以在那等待救援。”冯广不再惊慌之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快走!”袁定波一拳打向一只从路边灌木丛里窜出的丧尸,丧尸向后倒去,满口牙齿连同血液飞舞在空中,几人快速向剑道馆飞奔而去。
“这里一只丧尸都没有吗?”几人刚刚踏进剑道馆的大门,冯广便发现了不对劲,与外面的喧嚣混乱相比这里安静的可怕。
“小心为上!慢慢向二楼靠过去。”秦风缓缓地打量着四周沉声说道。
几人沿着楼梯向着二楼走去,刚到楼梯拐角,走在最前面的袁定波眼前忽然寒光一闪,一瞬间向后仰头倒去,同时右手向前一拍,将寒光拍去,左手扶住楼梯扶手腰间发力,整个人定在楼梯上没有摔下去。
“喝!”
随着一声怒喝,众人看清了眼前的来人,正是早上冯广嘴里的剑道部长燕倾南手持一把唐横刀向袁定波面门刺来。
袁定波微蹲闪头,刀刃几乎贴着袁定波的头皮刺去,见一击不成,燕倾南立刻改变刀势,手腕一拧由竖刃变横刃向袁定波脖子划来。
袁定波向后仰头,整个人大幅度向后仰去双手抓住楼梯扶手,双腿弹起向前踹去。
燕倾南腾出左手向袁定波踹开的双腿排去,虽然化解了这一招但是燕倾南刀势已去,下一招必定被眼前的男人近身,燕倾南索性向后退了两步,拉开架势微微下蹲,一转刀口双手持刀架在头部右侧刀刃向上刀尖指着众人,袁定波也顺势从台阶上跳了上来,冷眼望着燕倾南。
“你丫他妈疯啦?!?!?!”
季新冲着燕倾南吼道:“你他妈个丘八早上吃错药啦?小爷几个没进了丧尸肚子差点让你捅了个透心凉,你他妈要死啊!”
燕倾南闻声架势不改,眯起眼睛清冷的问道:“你们几个人里面有人受伤吗?我这里有医疗箱,可以给你们包扎。”
“嘿,还是个长心眼的孙子害!瞪大你狗眼瞅瞅,小爷几个身上要是破了点皮小爷跟你姓季!来来来,瞅瞅瞅瞅!”季新骂骂咧咧的抬起胳膊在燕倾南面前转了两圈。
燕倾南眯着眼睛快速从几人身上扫过,发现确实没有任何的伤口痕迹,收起架势拿起立在一旁的刀鞘看也不看“锵”的一声收刀入鞘,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至极,看的季新撇嘴连连。
“孙子真能装,装什么孙子。”季新小声嘀咕道。
“你们先进去,我去把楼下大门锁上,提前告诉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燕倾南看也不看小声嘀咕的季新,扔下一句话就提着刀向楼下走去。
“小爷什么场面没见过,快滚快滚!”季新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向楼梯上走去,“妈的长得人模狗样的看着就生气,还这么会装...孙子.....”
季新一边嘀咕一边走上二楼,眼前的景象让他话说了一半便卡在了喉咙里,剩下的一半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见二楼和一楼截然不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滚落到两边的头颅,走廊的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喷洒而出的血迹,几具穿着剑道部服饰的丧尸尸体胳膊大腿脖子以诡异的角度大幅度弯曲折断,有被砍掉一半的脑袋以一层薄薄的筋肉皮肤连接在脖子上,整个场景就像进入了屠宰场,只不过躺在地上的对象不是什么猪狗牛羊,而是曾经一个个鲜活的人,季新整个人愣在原地,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打摆子。
众人看到季新的异样赶忙跑过去,扭头看到同样的场景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全都愣在原地。
“呕~”
“呕~”
黎子姜和冯广首先承受不住跑到一旁干呕起来,秦风赶忙跑过去照看二人,一边帮两人拍背一边忍不住的向后瞟去,袁定波握紧双拳向楼下走去来到燕倾南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俯视着燕倾南的双眼声音颤抖道。
“你他妈敢杀人?”
袁定波双眼通红,近距离的鼻息喷到燕倾南的脸上。
燕倾南冷眼看着眼前的袁定波,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对视着袁定波通红的双眼也不反抗冰冷的反问道:“人?他们还算是人吗?”
袁定波一把将燕倾南推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对着他脸就是一拳。
“审判他们是法院的事,治疗他们是医院的事,你他妈凭什么自作主张杀人!”
躺在地上的燕倾南也不反抗,双臂就摆在身体两侧,眼泪从他眼角流下来大笑道。
“你去看看,你仔细看看,外面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谁能救的了我们!我亲眼看见我的老师在我眼前被分食,我抽碎了我的木刀都拦不住它们!我自作主张?我把它们都杀了之后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本该死去的人站起来了!你去看看他的遗体!脸上脖子上只有白骨了!眼球都没有了!我把他绑起来的时候他还依靠着仅有的嗅觉听觉向我的方向咬着,我实在下不了手,我从小的剑道就是他教的啊!你他妈懂我的感受吗!你让我去可怜那些活死人吗?啊?”
燕倾南在袁定波的身下满脸通红的怒吼着,眼泪混着鼻涕和吐沫随着吼声喷了袁定波一脸。
袁定波看着歇斯底里的燕倾南一言不发,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下,半晌过后从燕倾南的身上下来伸出手递到他面前。
“对不起”
燕倾南一只胳膊横放在眼前嚎啕大哭,哭声引来的丧尸被挡在锁住的大门前,它们听不懂这哭声里的含义,只知道向前拥挤着伸出手想抓住一门之隔的两个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对活着的死了的人都是一场浩劫,一场持续很多很多年的浩劫,活着的人会继续死去,死去的人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