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天下第一,又能如何?”
“……”
一句句的诛心之语,白昭眸中已经杀机毕露,手下拉筋,草头神当弹丸,飞射而出!
正笑着的江如楚脸上一变,大袖一挥,要去拦下,抬头却见射来的是一小人。
草头神挥舞着拳头,纵然没有灵气驾驭,仍然不失一件上等之物。
“果然是你!”
“我说怎有一股熟悉气机!”
“我师兄呢!”
他的面容阴沉,不复先前淡然,边向后退,一边御使师刀,嗤啦一声,临空一擦而过。
草头神仅仅顿了顿,仍然跃起,杀了过去!
猴子坐在白卢背上,两兽正在绕着四周,寻觅良机,有些忌惮盯着青色葫芦。
白昭冷笑一声,神目环视一瞟,果见老吴瞬间心神失守,被许乘风的一镖得逞,擦着头皮而过,打开发髻。
满头黑白参杂的油发,披落下来,鬓间一道血丝,顺着颌骨流了下来。
恍然若失。
一直以来,等待妻子魂聚神凝,再次苏醒,是他全部希望。
铜尸数人,冷哼一声,从各方向,一同包围上去,眼中狠辣。
“铮铮——”
这时,响起一道琴音。
无形化作有形,好似一一把把的利刃,空气波动,攻向战场!
陈古锭一刀斩开,铜尸一拳砸出,许乘风身躯一翻。
仅仅两息,吴惊鸿回过神,向后退出围攻,口中喷出了一大滩血,神色怆然。
傅秋啸坐在帷帐下,双手抚琴,“在下峄阳山弟子傅秋啸,诸位前辈,既然吴前辈金盆洗手,而且家破人亡,何必非要取人性命?”
陈古锭扛着刀:“那是他吴惊鸿该!”
铜尸眼神不善,面如僵尸,“好曲,好一曲手足蹈,人生何处不相逢。
看在你师傅的份上,此次不予追究,若再出手,休怪蒋某不讲情面!”
说着几人相互一视,异常默契,同时纵身而起,围扑过去。
傅秋啸面露无奈,余光一扫,顿下手中动作。
只见白兄拉开弹弓,两枚黑色弹丸,飞射而出。
尔后陡然炸开!
轰、轰!
鼓起一阵黑烟。
许乘风身法颇好,一掠上了屋脊,咳嗽两下,灰头土脸,一擦嘴角鲜血,骂了一声,“小子,你又是谁?
三番两次,是想死么?!”
“热心街坊!”
白昭换成了刀,施展轻功,正和江如楚对峙,喊道:
“老吴,此人之言,不可轻信!
是真是假,要到墓葬才知!”
吴惊鸿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扫了一眼长街上下众人,双手一拢,群丝收敛,脚下一踏。
“真得以为,我非宗师?”
登时,一身气血劲力变化,血肉筋骨像是海绵挤水一般,压出来了一股内气。
“既然如此,今日,都留下吧!”
他的声音冷漠傲然,一口长气,双手双臂甩动如雨,弹出银丝玉线,气机盎然,凌厉扑面。
即便内气只剩一口,那也足矣!
“舞面。”
许乘风瞳孔骤缩,只看到周围猛地多出一条条的丝线飞舞。
他要朝着外退,手中绳镖接连回旋,用出一招‘凤盘青天’,铛铛啷啷,挡下乱飞的线条。
长街之上,血肉横飞。
铜尸一身皮肉,摩擦出声,多出一条条的白痕,口中暴呵一声,体内气劲逼出,“开!”
轰!
半响,除他之外,剩下的人,全部倒下。
老吴一跛一跛走来,右腿脚下在长街上,拖出一条狰狞血痕,咳咳两声,吐出了血,眼眶通红,手指一动,满身是血的江如楚脖颈被紧紧地勒住。
“说罢。”
白昭站在原处,不由吞咽一口唾液,生生望着老吴大开杀戒,气劲裹挟银丝,纵横前后,连江如楚这名修士,激发法袍防守,御使师刀鬼怪抵挡,仍被蕴含着一口内气的玉丝所破。
所谓修士,不过如此。
目光一移,凝视身上有痕却无血的‘铜尸’。
“咳咳。”
蒋万里咳出一口血来,向前迈出一步,双拳相击,金铁嗡鸣,瓮声瓮气说道:
“强行压榨,内劲催出了一口内气,必然虚弱无比!
吴惊鸿,你还剩下多少气力?”
此战,只分生死,不分胜负。